不過，那“喚醒”和“黑暗”之類的警訊，卻還是在本能地傳遞給他。
對此本質，對此內幕，他早有了解。
一邊靜靜地體悟，并謹慎地留意是否有什么變化，一邊，他一部分的心靈意識，在與頭頂的冕冠在契合著。
卻非是契合信仰之力，而是在契合，那源源不絕地投射而來的思想之流。
這潮流雖遠不及開國大典之上那般的浩瀚，卻勝在源源不絕，能持續供應。
一定程度，艾薩克對它的本質，也是有了把握了。
這思想之潮，一定程度來看，正代表著王國子民對國家的認同。
顯然，托馬斯那邊干得還是不錯的，這些天，這思想之潮不僅源源不絕，還在逐漸地增幅著。
艾薩克的心靈意識，小心翼翼地在與其契合著。
早已不是第一次了，沒太長時間，他便在不影響信仰之力產生幅度的前提下，掌握住了一小支的思想之流。
又引導著它，與主靈魂在合攏。
主靈魂的頻率正與偉大之蛇鏈接著，這一合攏……
艾薩克的心靈之眼猛一恍惚，像是被某個黑洞漩渦直接吞進去了一般，眼前一黑，再恢復……
一切都變了！
在此之前，他的靈魂感應，除了“偉大之蛇”這一概念，什么都看不到，與盲人并無區別。
但現在，與心靈意識契合的思想之流，他的“眼睛”睜開了！
眼前，一頭無法想象之大的巨蛇，彷如能環繞整個世界，正與那“世界脈動”之概念對應，隱約還有點“寰宇”之意。
巨蛇的背上，又長有一雙羽翼，漆黑如烏云一般，這羽翼仿佛是無窮盡的夢魘聚合而顯化，即使只是看過去，即使早就已經適應了這邊的“概念”沖擊，艾薩克的眼睛都深深地一暗，有種看著就要被侵蝕，被輻射到的感覺，這讓他立即就轉開了視線。
這巨蛇的眼睛又閉合著，像是在進行永恒之眠，有著一種即使是現在的心靈之眼，也看之不透的未知，正在那里進行著某種演化，時間與空間在那里都在不斷地扭曲，一道道波紋一樣的氣泡，仿佛是一個個的世界，在不時浮起，又不斷破碎。
“偉大之蛇！”
艾薩克都是沒有想到，契合著思想之流的心靈之眼，竟是讓他真正看到了偉大之蛇的所在！
不僅看到，甚至……
避開了那雙遮天蔽日的夢魘之翼，艾薩克的目光凝重又細致地看向了祂的身體，再看向了祂的身體之外。
“似是真實，又似完全由概念所聚集而成……是不是說，到了祂這一層次，祂就是這一概念，這一概念就是祂了？”
“凡人不可弒神！或許正也是因此吧？凡人豈能抹除一種概念，侵占一種概念！”
“至于祂為什么會沉眠……”
艾薩克心中不覺又想起了“寰宇之蛇”，或許他也該去觀察一下那邊！
不過在此之前……
目光在偉大之蛇身體的邊緣，在那似是虛無，又似存在之處凝滯了好一陣。
終于，緩緩地，他的心靈意識中，還是探出了一縷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