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像是天道維持秩序,需要一個有趣的靈魂改變這乏味的世界。
所以白平內心有些驚訝,這原主可以說是一個修煉狂,雖然沒有除過多少大魔頭,但也絕對沒有做過壞事。
人生最大的逆風局,他也已經翻盤,自己這么忽然穿越過來……真就跟專程過來收割韭菜沒區別。
他越想越開心,便沒注意到,道童的眼神帶著戲謔。
“撿錢了,那丟錢的人咋辦呀?”道童笑嘻嘻的問道。
“我說的撿錢,并不是真的撿錢,而是命,此乃禪機,你不懂。”
白平現在自持修行界排名前四,乃是妥妥的高人,得說話帶些深度。
廟外蟬鳴起伏,明明才下了雨,太陽一出來,整個離宗山又悶了起來。
白衣道童依舊一臉天真稚氣:
“那丟錢之人,丟的也不是錢,是命啰?”
“時也命也。有些人注定是勞累半生,卻為他人做嫁衣,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白平心情大好,沒有在意道童的問題。
道童卻忽然站直了身,平靜的走到了破廟門口,他直視著白平,在道童的背后的黃連樹上,那螳螂三角形的頭,頂在靈活的脖頸上,敏銳的復眼鎖定了獵物。
“所以公子認為,奪走了他人的東西,自當心安理得的享受?反正凡事用一個命字解釋便好了嘛?”
“這個問題沒有必要細致討論吧?不過你要這么說也可以,有些人生來就是勞碌命,操勞半生,結果好處都歸別人享了。哈哈哈,怪不得別人。”
在白平以前的世界里,這種白嫖他人勞動成果的事情他就沒少干。
作為一個啃老族,二十七八歲還在靠父母救濟,臉皮早已厚的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何況穿越也算是身不由己。
白平走出破廟,他想不起自己到底為何要來這里,最近七天的記憶好像消失了一樣。不過想著以后的美好生活,他也不在意這些地方。
道童點點頭,那臉上的笑容卻漸漸變了味道:
“真無趣,我原本還期待著,天道到底安排了什么樣的人物取代我,是否是一個驚才絕艷,能夠改變時代的天才?結果就這?
既不是正義到了骨子里,也沒有壞到根上,非俠非魔,不過就是一個好占便宜三觀不正的廢物。既然如此,那死在這離宗山,便是你的命。時也命也,想來公子應該是懂的。嘻嘻。”
白平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不曉得這小道童發什么瘋。
說著這些話的時候,這道童一臉稚氣的笑容,竟讓他覺得有些害怕。
忽然間,一股靈力自道童體內生出,將其鎖住,他發現自己竟然動彈不得!
不止是自己,周遭的一切,仿佛都被這恐怖的靈力給束縛住,就連蟬鳴都戛然而止。
道童的身影變得虛幻朦朧,整個輪廓都蒙上了一層柔和的白光。
一名小小道童,竟然有此等境界!
“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平嘗試著催動氣海打破困局,但他忽然發現……自己的境界好像被封印住,與天地靈氣也斷了感應。
“不用嘗試了,在你到來之前,我便讓一高手鎖住了你氣海,要解開禁制,少說也得半個時辰吶~”
半個時辰很短,但近在咫尺,卻足以讓對手慢條斯理的殺死自己。
“你……你為何要算計我?”
廟外的黃連樹上,螳螂瞬間發起了攻勢,但卻忽然間被道童散發的靈力給束縛住。
道童臉上笑容未減,方才那讓人親近的氣質依舊,還透著一股子天真無邪的意味,哪怕笑容里帶著幾分冷冽。
他沒有急著動手,反而摸出了一串糖葫蘆,津津有味的咬了一顆。待到咀嚼吞咽之后,他指了指自己,一臉美滋滋的說道:
“你們管這叫穿越,在我眼里就叫奪舍,你要奪舍我,我就殺你,合情合理不是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秦簡。不過我答應過這個孩子,改他的名字活著,所以我叫秦缺。”
白平愣住……秦簡,不就是穿越后的自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