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要去哪里?”
“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秦缺。我應該是來到這里的第二個人。你是第三個。”
“我叫唐丸子。”
唐丸子就當秦缺和自己現在占據的身體的主人,秦簡,二者沒有任何關系。
“你也是穿越過來的?這個世界原來真有穿越?第一個人又是誰?”
一旦放下戒心,或者說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什么底牌,唐丸子便不再如同方才那般警惕。
那些不敢問的問題,也就問了出來。
秦缺忽然覺得挺荒誕的。
明明就在兩個月前,自己連穿越是個什么都不知道。
現在卻有一種周圍人都是穿越黨的感覺。
說起來,這些來自外界的人類,對這種離奇的奪舍現象,倒是很容易就接受了。
秦缺搖頭,神情中帶著幾分痛楚:
“我也是第一次經歷,原本過著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就喝了點酒,一覺醒來就來到這里了,我老婆很漂亮,也不知道鄰居安分不。”
秦缺隨便撿了一段話應付。
唐丸子見秦缺語氣表情都很切合,不疑有他。
她已經確信這個人的確是穿越者,而且,這少年正太身體里的靈魂,應該是個三四十歲的大叔。
秦缺繼續說道:
“任何事情我只相信眼見為實,所以你問的問題沒有必要。”
唐丸子點點頭,的確,眼見為實。自己都已經穿越了,又何必再問真的存在穿越?
只是為什么呢?
是時空紊亂的偶然性抽風,還是自己被賦予了某種使命?
“所以第一個來到這里的人是誰?”
“他叫白平。已經死了。”
“死了?”
“是被那名道童所殺,那個道童,是我們要來到這里所面對的第一關,他不會真正的死去。
接下來是我的猜測,每當有穿越者降臨,這個道童便會出現,尋找機會蠱惑穿越者,或者殺死穿越者。
但嚴格意義來說,道童并不是敵人,更像是一個檢測機制。
因為他是永生的,等到下一個穿越者降臨,道童又會復活。”
秦缺的話,三句話里,兩句真話一句假話。
唐丸子的確聰明,但這種謊言太難以防備。
她內心依然警惕,但對于秦缺,已經下意識將其歸類為“同病相憐”。
“所以每當有穿越者出現,就都會出現在這里?”
“沒錯,確切來說,是出現在那座破廟。”
略一琢磨,秦缺說道:
“我們可以把那座破廟看做是一個時空漩渦。一個因果的起點。”
“好奇怪的地方。”
唐丸子思考著秦缺的話,發現也有點道理。
她一直跟著秦缺往東走,不多時便走出了離宗山。
離宗山的東邊是荒源的入口,西邊則通往繁華的大商。
在秦缺布置的夢境里的離宗山,也是如此。
但西邊盡頭,不再是繁華的大商國度,而是……一道無法跨越的深淵。
至于東邊的盡頭,荒源的入口處——
秦缺與唐丸子此刻都抬著頭。
一道裂縫從天際蔓延,垂落劈下。
就像有人用斧頭,將空間砍出了一道恐怖的裂痕。
裂痕縫隙里,便能夠看到荒源的景象。
荒源的邊緣沒有源獸,只能看到一座座水晶般光禿禿的山脈。
這些山脈的顏色并不一致,紅色與紫色居多,偶爾也會有藍色與黑色。
而這些晶體山脈的山腳,偶爾能見到一些奇形怪狀的植物。
這些植物和靈界原本的植物相差極大。
就像是一條條熒光蛇糾纏在一起,偶爾蠕動著,仿佛活物。
那些光芒也大多為金色或者紫色紅色,色調怪異,讓荒源和靈界——
看起來就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現實的荒源,的確是這般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