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糖說,大眼賊兒說了,別看那扎他們現在長的賊漂亮,可是歲數大了腿上長汗毛,成一家的晚上兩個會在一起睡覺,那腿毛會扎人!
啊?喜糖的回答當然讓商震吃了一大驚!
他很難想象,象那扎這樣小臉長得晶瑩剔透如同羊脂白玉般的女孩兒腿上會有那么粗還能扎人的毛!
過了一會兒,回過味來的商震便不信喜糖的說法了。
那要是那扎身上腿上長的跟子羔似的毛,那冬天摟著睡覺也挺好,省著冷了!商震這么說。
喜糖也搞不清商震這樣說是故意的還真是因為天真,他也只能讓商震“滾蛋!”
喜糖也沒有見過什么腿毛,他也只是聽說。
那就是人家畏兀兒婦女,那種白種人腿上汗毛會多點,但也絕不至于象商震所說的那么邪乎,還跟子羔皮似的,你當人家是羊皮襖嗎?!
(注:子羔,即羊羔)
好了,那么現在商震竟然頭一回夸那扎的眉毛好看,就是那扎再單純卻也懂得了這就是“現上轎現扎耳朵眼兒”嘛!
而商震夸那扎的眉毛是顯得那樣的不經意那樣的漫不經心,夸完了之后他便由一開始的翹首西望變成了仰臉望天。
商震才不關心那扎腿上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粗的汗毛呢!
再說了,商震在峪口村的時候,那是背書背的最好的。
如果不是峪口村被胡人給擄劫了,他老了那就是教書先生的接班人。
所以,商震屬于半個讀書人。
雖然他沒有學來峪口村教書先生的迂腐那卻也算是大半拉讀書人,非禮勿視,他還是懂的。
他仰臉朝天,并不只是因為他是在敷衍的夸那扎,而是因為他在盼著下雪。
天空是陰霾的,昨天也是陰的,而且還起了點風,這都是要變天的征兆。
這事商震已經和那扎早就商量過了。
只有變天了他才有機會把羊群趕到畏兀兒族的村子去,然后把羊關到畏兀兒人的羊圈里。
這樣,回去的時候他也可以給大胡子一個交待,說是怕來暴風雪就趕羊去避雪了。
快下雪吧,快下雪吧!
商震仰臉望天嘴里不停的叨咕著。
而仿佛他的叨咕真的起作用了,一柱香的時間過后,那天上終于開始飄起了雪花。
商震按捺住自己有些急切的心情接著叨咕,又過了半柱香,那雪花真的就變成了鵝毛大雪。
無數的雪花從天宇之中隨著那小風浩浩蕩蕩的飄下,有的便落在了商震的身上。
咦?
胡地很多東西和漢地都不一樣,可胡地的雪花倒是和漢地是一樣的,都是六瓣的。
商震也只是閃過這樣一個奇怪的念頭,然后就揮動起了手中的鞭子大聲吆喝了起來,他要趕羊去畏兀兒族的村落了。
那扎笑了笑倒也沒說別的,她自然是要幫著商震一起趕的。
一個時辰后,商震和那扎終于是出現在了一個畏兀兒族的房舍中。
他們的面前坐了一個胡子拉茬的畏兀兒族的老頭。
那老頭的胡子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刀刮的并沒有刮干凈,那其實就是絡腮胡須被剪掉了,可是上面偏又留著白色的胡茬兒。
所以在他那滿是褶子古銅色的臉上那些白色的胡茬份外顯眼,那情形讓商震不由得想起了戈壁灘和戈壁灘上那雪白的羊群。
商震就蹲在那個畏兀兒老頭的面前認真的著著人家說,再聽著那扎把那話翻譯過來。
只是又過了半個時辰后,商震和那扎卻已是又各自騎回了馬上,他們需要把那羊群再趕回到胡人部落去了,雪已經越下越大了。
可是,就在那紛飛的雪花中,商震卻已是難掩失望之色了。
按那畏兀兒老頭的說法,那口泉確實是有,傳說那也是很神奇的。
可問題是那里卻是胡人的禁地,是沒有人敢去那里的。
據說進入到了那片叫作鐵帷山的大山之中就會進入到了另外一個世界,那里有風神。
那風神張開大嘴巴一吹,那風就跟刀子似的,能直接就把商震這樣的小不點給吹沒影了!
還有,那口泉是有成群的胡狼看守著的,那里的胡狼都是成了精的!
唉,這可怎么去找?
商震又犯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