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練數息的初衷那也很單純,那無非是為了能睡一個好覺。
這種事情的原理,就象是一個人在想著什么心事的時候,往往會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人之感官也就是眼耳鼻舌身意。
當一個人專注于自己的意識的時候,那眼耳鼻舌身的感覺也就忽視了。
可是就在商震為自己能夠集中意識睡覺而自喜的時候,新的煩惱又出現了。
這一天又到了睡覺的時候,商震便又習慣的盤腿坐在了石洞里,那只小奶貓則已是被他用著一張狼皮裹著睡著了。
按理說那貓科動物在睡覺的時候都是打呼嚕的,可這山腹之中各種異響嘈雜商震又如何能夠聽到那小奶貓打呼嚕的聲音呢。
商震之所以不讓那小奶貓在自己的懷里入睡,那自然是為了能夠專注數息。
眼耳鼻舌身意,這里的“身”指的就是人的觸覺,也就是皮膚的觸感。
為了不讓觸感影響自己專注于數息,商震在盤腿打座的時候那都不能挨著巖壁坐著的,他又怎么可能讓小奶貓總在自己懷里睡?
至于盤腿打坐那個五心朝天于商震來講也并不是什么難事。
他所背過的古書雜了,恰恰有一本里就有那樣的畫像,如果他背書背得不雜,那他又如何能夠知道“數息”?
于打座已經習慣了的商震來講,數息又不是什么神秘的事情那只是為了讓自己睡著所采取的手段。
那根本就不需要事先就屏息靜氣排除雜念的。
如果為了數息而需要先排除雜念的話,那么那個排除雜念反而成了自己睡覺的手段那就不是數息了!
所以數息就是數息,專注于一呼一吸,根本就沒有那么復雜嘛!
商震但凡發現自己被那風聲驚醒卻也不惱,他只是專注于數息。
漸漸的那風聲便在他的世界里慢慢遠去,他的世界里就只有自己那不斷重復的呼與吸。
這個的時候的他就好象不再是那現實中的物體,反而象一道光。
風雖猛可以吹得飛沙走石,可是又有誰見過風可以把光線吹彎?
只是處于數息之中的商震就在潛意識里覺得自己已經戰勝了那風聲終于可以睡著的時候,他卻突然從那種“定”的狀態之中突然蘇醒了過來。
剛剛“出定”的商震凝神側耳傾聽了一下,可也只是聽了片刻他就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他為什么嘆氣?
那是因為他側耳傾聽,風聲先是停了,可隨即風聲卻又已大作了起來。
這幾天也不知道那山風抽的什么風,吹著吹著就會突然停下來,而片刻之后就會風聲再起!
每個人都有這樣的體會,當一個人總在嘈雜的環境中其中其實是可以睡著的。
可是假如那嘈雜的聲音突然改變了頻率,比如風偶爾一停那嘈雜的聲音突然消失了,人反而會醒過來。
而剛剛商震所碰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況。
讓商震有時不能專心入定的還有另外一種情況。
那就是那風聲原本是嘈雜的,可是那風吹著吹著卻突然變調了!
這種情形,就象商震總聽著羊群咩咩叫的聲音快睡著了,突然那里夾雜進一聲大公雞打鳴的聲音,那你說他會變得精神不?
看來還是不行啊,難道自己數息數的還不夠好?
自己是否需想在想出別的招兒來?
在這大山之中,只要那些狼肉不吃完,就有大把時間可以揮霍的商震就又琢磨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