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乞丐少年則已是躲到了墻角邊老老實實的站著,那只小奶貓在它的招喚下“嗖”的跳回了他的懷里。
只是那少年乞丐眼見那胡人沖上來了,心中卻又有著疑問。
印象里畏兀兒人雖然也怕胡人,可好象胡人和畏兀兒人關系還可以的。
在胡人的地盤上,如果說胡人是貴族,漢人就是奴隸,而畏兀兒人就是平民了。
貴族可以任意奴役使喚奴隸,但這樣對平民卻是不可以的,因為這還涉及到種族紛爭。
既然跑不了,那少年乞丐也只能冷眼旁觀。
這時他就見有畏兀兒人上前與胡人交涉了。
只是那個畏兀兒上前也只是才說了一句便劈頭挨了一記馬鞭,那血瞬間便從他額頭上涔涔而下。
一時之間畏兀兒人便大噪了起來。
而那明顯是首領的胡人一聲呼哨,圍上來的胡人便將各自的圓月彎刀舉起,大有畏兀兒人再敢啰嗦就將刀劈下的意思。
彎刀威懾之下,胡人開始劫掠了。
可村子里畏兀兒人雖然不敢反抗嘴里依然叫嚷著。
畏兀兒人那每年都是給胡人繳納牛羊的,今年的已經繳過了,讓他們再交一份他們如何又肯?
而那來劫掠的胡有似乎也不想竭澤而漁,那彎刀終究是用來恐嚇,就是砍下來時也變成了用背擊打或者將刀橫拍。
一時之間,這個村落里已人嚷馬叫推推搡搡,更有那腰如水桶般粗的畏兀兒婦女被推倒在地卻依舊不肯讓開,那喧鬧聲仿佛都要把天掀開個洞一般!
而這時躲在墻角的那個少年乞丐偷眼瞥了下周圍的情況,見無人在注意自己卻將左手松了松,那只小奶貓的腦袋便鉆了出來。
“去!”那乞丐少年低聲說道同時將手向地上一指,那小奶貓“嗖”的就從他懷里跳了下來。
那小奶貓的動作是如此之快,待到他再次躥回到乞丐少年身旁時嘴里卻已經叼著那個馕了。
馕那是畏兀兒人的稱呼,在漢人看來那就是張大餅。
前頭說了,這個馕都快趕上個鍋蓋了,論直徑比這只小奶貓還要高上幾分。
所以小奶貓拖大餅便如那小老鼠拖木锨一般顯得甚為滑稽。
這時整個村子內不管是人還是牲畜家禽但凡有嘴的都在大叫。
而那個畏兀兒老者因畏怕胡人或搶或殺了自己的大狗,已將那大狗拉進院子去了。
村里村外一片嘈雜紛擾,誰又會去注意一個衣衫破爛不堪的少年乞丐。
可偏偏這時一匹胡人的馬突然就是一聲長嘶,緊接著那馬一甩頭那蹄子就蹬踏起來。
人自詡萬物之靈那是自封的,萬物并存自有人類不及之處。
就比如貓眼看到的世界就與人不同。
馬臉狹長,不轉頭左眼肯定是看不到右眼方向的東西的。
但是馬鼻子卻好使的緊,那小奶貓一躥一動就讓離它最近的一只胡馬感覺到了危險。
馬一狂躁不安,那馬上的胡人登時便警覺了起來。他轉頭之際恰恰看到了那個小乞丐和那叼著好大一張馕的小奶貓。
那胡人定睛一看,那小奶貓又怎么可能真是小奶貓。
就那條比兔子尾巴還要短上一分的小倚巴,那分明就是一只猞猁嘛!
咱也不知馬上胡人是如何想的,他是不想讓小乞丐逃跑,還是相中了那只實為猞猁的小奶貓,抑或是相中了那小奶貓拖著的如同鍋蓋般大的馕。
反正是他撥轉馬頭便沖了過來。
一時之間那少年乞丐就把手背在了身后已是呆如木雞一般,看來應當是被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