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良心,商震真的不是故意背出來的。
他也只是當時見眾人夸他,他有點小得意罷了在,而偏偏他記性很好。
誰料他背完先生的詩與感嘆后,別的村民尚在笑時,那歲數最大的八叔公卻已是號淘大哭了起來。
而八步公還邊哭邊說,都死了,都死了,就剩我自己了,想說個話兒都沒人兒!
人總是對印象深的事記憶深。
此時騎在馬上的商震不知道怎么就想起這件事來。
他忽然覺得自己好象懂了點當時先生那蒼涼落寞的心境了,也理解了點八叔公為什么會突然大哭。
唉,往事如川逝兮之不可追,自己在月光下背書的日子竟然再也回不去了嗎?
商震在那馬上想出了神,直到他聽到前方隱隱有狗叫聲才驚醒了過來。
正所謂,哎呀媽呀,我出來那是嘎哈(干嘛)的呀?我是來當小賊的我,我想這些不相干的事情做甚?
清醒過來的商震忙勒停了馬,然后他便跳下馬來用事先準備好的破布將那四只馬蹄子包扎了起來。
等把這馬蹄子處理完了他這才又上馬接著往前方跑去。
又過了兩盞茶的功夫,一直趴在商震懷里的小奶貓已是輕輕的“哦”了起來,而前方那狗吠之聲則已是連成片兒了!
“去吧,搗完亂就回來!”商震低聲說道,然后他揪著這小玩扔后脖子上的皮就把它拋了下去。
如水的月光下那小玩扔在空中靈巧的翻了個身輕盈無比的落在了地上,然后便如箭般的奔前方跑去了。
而商震卻已是一撥馬頭換了個方向跑去了,而小奶貓跑去的方向則是一片響亮的狗叫之聲。
在那狗叫聲中,胡人的部落自然已經被驚醒了。
有胡人點亮了火把沖了出來。
可是火光之下他們并不能看到什么,他們見并不是其他胡人部落來劫掠他們便放下心來。
而當胡人們把火把熄滅時就隱隱的見到他們養的狗卻是在遠處追逐狂吠翻滾著。
到了這時胡人們便明白了,這一定是有野獸,比如說胡狼、豹子或者猞猁什么的要進他們的部落卻是被他們的狗發現了。
只是現在雖然是月亮地兒,可胡人們卻也拿遠處窺視他們部落的野獸沒招。
他們手中雖然有弓箭卻絕不可能在月色下分辨出遠處那正在鬧騰的黑影哪條是他們的狗,那條又是那未知的野獸。
于是,胡人們紛紛吆喝了起來,那自然是在招喚自家的狗回來。
只是那狗見了野曾勢必撲咬,那都是獸類的本能,又真有幾家的狗能做到士兵那樣的令行禁止?
于是胡人部落來了野獸這頭那就一直在鬧騰著。
只是胡人們卻不知道此時就在他們部落的另一端,商震卻已經騎著自己的那匹馬進到了胡人馬群的圍欄里頭了。
本來,胡人的馬圈那是有狗看著的。
可是這胡人的狗卻哪有用繩拴著的?那卻全是散養的!
部落那頭狗一叫卻是把這頭看馬的狗都給勾過去了!
這本來就是商震用的聲東擊西之策。
部落那頭小奶貓勾著胡人看家護院的狗一陣折騰,他卻是到這頭偷馬來了!
商震接連就用繩子套了三匹馬卻是全都系在了自己這匹馬的后面的馬鞍上,然后他抬起那圈擋馬群的欄桿就帶著這三匹馬向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