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光是看了前面看左面,看了左面看右面,明擺著他那是在想事情呢!
坐在旁邊的喜糖注意到了商震的表情了。
喜糖現在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遇到事他已經開始看商震的態度了,商震終究不再是原來的那個小板凳了。
“你看啥呢,板凳?”喜糖就問。
“這個地形不好,如果真有錦衣衛追上來咱們可沒地方跑。”商震回答。
商震這么一說,喜糖也忙前后左右的看了起來。
可不,右邊是白玉川所說的那條大沽河,左邊是一眼望不到邊的泥洼地,敢情現在他們走的這條路是在河岸上。
這河岸卻是原來官府修的一條堤壩,就這里高上不了水那可不就成了現成的路了嗎?
只是這堤壩明顯修的也有年頭了,這車馬行人再走上幾年估計這堤壩也快被踏平了。
就這樣一條獨眼道,如果他們再和錦衣衛撞上,錦衣衛再識破了他們,那這回肯定是得見血了!
而見血那還是輕的,弄不好,他們這些漢人之間中終究是要拼出人命來的。
錦衣衛要把他們幾個抓回京師去他們如何肯?人家動手他們就得還手。
按白玉川的說法,錦衣衛可不是捕快,捕快還講個用鐵尺頭上那個圓球球戳穴道,還講用鐵尺把人犯拍暈了。
可人家錦衣衛不興這個,人家卻可以直接殺人的!
錦衣衛只對皇帝一個人負責,那上至文武百官下至平民百姓,沒有人家不能管的,卻是游離于整個司法體系之外的!
“哎,那河上有船呢!”那馬車又走了一會兒,喜糖驚喜的叫道。
那大沽河并不小,并且這里離大沽口已經不遠了,人口稠密,河上又怎么可能沒船。
現見著前方河上的那條船還是帶篷的,有一個人卻正是在那船上撒網呢。
“咦?你們咱們上船咋樣?”商震忽然說道。
“好啊!”商震這么一說,卻是有兩個人同時答道。
一個答話的那當然是和商震坐在一起的喜糖,而另外一個則是從車篷里面又鉆出來的白玉川。
商震和喜糖說話,白玉川可是在車篷里面聽著呢,他也發現了他們現在走的這條路真有情況發生會無處可逃。
那他們如果上了船當然好。
第一,就算錦衣衛來了也未必會搜船。
第二,萬一錦衣衛要搜船那又能怎樣?他們可以把船劃到河那頭去,那錦衣衛又不是鴨子還能游過去咋的?
“要說,別看小板凳蔫嘎兒的,可人家就是有主意!”白玉川表揚商震道。
“那是,我們家板凳內秀,老厲害了!”喜糖很是自豪的說道。
喜糖這么一說,反而把白玉川弄愣了。
白玉川這樣說商震,那明擺著就有表揚商震貶低喜糖的意思。
否則,他又何必故意說小板凳“蔫嘎兒”的呢。
本來他以為自己用“蔫嘎兒”的商震來貶低活潑的喜糖好臊一下喜糖呢。
他卻哪料到,在喜糖看來,你表揚商震那不就是在表揚我嗎?我和商震就差穿一條褲子了!
“對,花錢租船,咱們有那么多那么多銀子呢!”這時那扎也從車篷里擠出來說道。
“這才幾個錢兒!”白玉川一撇嘴。
白玉川那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自然是比商震他們眼界高的。
只是,沒等喜糖要反駁呢,他們就聽到主,身后傳來了馬蹄聲。
還在車篷里的那扎轉身就又鉆了了進去。
那后面車篷壁上被白玉川捅出個窟窿眼兒那是可以當瞭望孔用的。
“不好。又是錦衣衛!”那扎在車篷里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