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箭都拔下來!”搖著櫓的白玉川嚷道,順手把一支射在了櫓上的箭拔了下來。
雖然說這也算是白玉川下的命令吧,不過喜糖卻也沒有什么抵觸情緒。
大家終是需要同舟共濟的!
不管怎么說他們也算暫時擺脫了陸上錦衣衛的追擊,那自然是要把船上的箭都拔下來的。
他們需要混入到大沽口入海口處的那些大小船只里面去才有可能擺脫錦衣衛接下來的追蹤。
他們這條小船都被人家射得跟刺猬似的了那怎么行?
拔箭的拔箭,搖櫓的搖櫓,他們這條烏篷船終是越去越遠。
而依舊在他們身后岸上的錦衣衛們除了看著他們往哪個方向跑又能做什么呢?
前方的船只已經越來越多了,大船小船都有。
其實,就在商震他們順水而下被錦衣衛用箭亂射的時候也有幾條船逆流而上的。
只不過,人家一看前面有事卻是又往回走了。
眼見前方亂箭紛飛,沒有哪個船老大會不知死活的往上湊的。
錦衣衛射到船上的箭矢很快被商震他們拔光了都塞到了那船篷里,商震看著前方那些越來越近的船只若有所思。
“哎呀,我說你們這幾位大爺,你們可把我坑苦了。
你們這么弄,我可怎么養活我一家老小養活啊!”那個真正的船主卻已經是在叫苦不迭了。
可憐他一個平民老百姓自打被喜糖、白玉川誆了他這條船后,他卻是連訴苦的機會都沒有!
一開始,喜糖在岸上揮舞著鐵尺腰牌把這個船老大招呼過來的時候,他自然是識得捕快的的腰牌和鐵尺的。
他一個老百姓卻哪能認出喜糖拿的鐵尺和腰牌本是西安府的。
既然是官差租用他的船,他又怎敢拒絕。
可是等到他發現岸上是錦衣衛,而所謂租自己船的這兩男一女竟然是兇徒是江洋大盜的時候,那他就更不敢吭聲了。
京師之地,錦衣衛那絕對是兇名在外的。
可再換個角度想,這幾個江洋大盜連錦衣天都敢斗,他一個小老百姓如何又敢惹人家?
人家都不用把他殺了,人家只需要用鐵尺把他拍暈了再一腳把他踹到水里去,那他家的老老小小就更沒人管了。
至于后來那錦衣衛用弓射了個箭如飛蝗那他就更不敢吭聲了。
非但不敢吭聲,那為自己活命計那也得跟著拼命劃船!
現在他眼見船上的三個兇徒終于救回了案上的那個兇徒,這才終于有機會說話了。
“沒事,我們不會殺你的,但你要是再這么啰嗦,哼哼!”喜糖故意兇巴巴的說,然后還拍了一下自己腰間的腰牌。
那船家心道這時候你還那個破牌牌嚇唬我啊?可是他又能拿喜糖有什么辦法?
“側后面來了條大船!”這時那扎就嚷。
所有人有扭頭看去,左側后方有一條比他們這條大了一些的船向他們這里駛來了。
現在他們船行到了這里,那水面已經變得空闊了起來,卻是又有一條大沽河的支流匯入了進來。
其實這里已經是到了入海口了。
那船是滿載還是空船他們看不出來,可那船看樣子離開了左側的岸邊正是要往那海天交接的地方去的。
那船要說太大談不上,但總是比他們這只也只是打個魚的烏篷船要大多了。
人家那船上面是帶“房子”的,人在房子里那是可以直腰的!
“靠過去上大船!”白玉川說。
那船家聽了忙就抓緊搖櫓,他巴不得馬上把自己船上這幾個兇神給送走呢。
“等等。”商震說話了。
“等什么等?你真以為這么一只小破船能帶著你們漂洋過海往南面去啊?”白玉川氣道。
京師之人嘛,那就是天子腳下之人。
白玉川已然覺察出商震他們三個人有點土氣,于是他骨子里的那份自戀與京師人的傲氣便表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