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了,天上的黑云終是凝結出了雨,天地間一片迷朦。
雖然有風并不大,可沒有哪個船老大會賭那風始終于這么小。
于是在靠近岸邊的地方,大大小小的船只都開始泊船了。
“那是哪家的船老大,沒長眼睛嗎?怎么把船停在了咱們中間?”正在一條大船上忙碌的一個伙計不滿的說道。
他們是四條大船組成的一支船隊在此泊船,一條小船夾在他們中間看著便礙眼。
“不懂規矩,這年頭,什么人都能當船老大。”有同伴附和說道。
不過,此時已經開始下雨,到處都是“嘩嘩”的雨聲,他們那拿條小船也是沒轍。
而此時就在那條小船的船艙里,老成頭正獨自一個人在自斟自飲,至于其他人已是喝過了酒睡下了。
行船勞累,船老大讓伙計從酒桶之中舀出些酒水來,卻是讓每個人都喝點酒解乏。
船外那雨點敲打著窗欞發出密集的分不出個數的響聲卻是把老成頭敲打了個心事不寧。
人家商震那幾個人是“官差”,自然不可能和他們住在一起。
老成頭當然也不敢和商震他們睡在一起。
剛才,老成頭已是借著到外面解手的機會往商震他們呆的船艙瞅了一眼。
那里黑黢黢的也沒有動靜,想來商震他們幾個也已經在雨夜中睡著了。
船上的空間終究是有限的,前幾天商震他們上船就不肯下。
誰叫人家是“官差”呢。
無奈之下,那老成頭也只能讓伙計從儲物室里搬出些酒桶來捆在了外面的甲板上,把那地方給商震他們騰了出來作為休息之地。
在與商震他們接觸的過程中,老成頭已是揣度出商震喜糖并不會水。
而就在下雨之前,他還在船上回頭看了,那個被商震射到水里的別船的人好象并無大礙。
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如何,可老成頭也能猜出來。
商震那是用石子把別的船上的伙計給打傷了,比如打在小腿肚子上了,就把人家打水里去了。
很明顯后面水師巡防營的人那就是奔拿人來的,那頭有人落水那是船家知道的。
可巡防營的人不知道,他們見有人落水就會以為有兇徒見他們追來了心虛就跳海了,那巡防營的鳥船還不往上圍?
而趁這功夫,商震卻是支使他把他們這條船藏到了其他大船的后面。
如此一來,天又要下雨了,那巡防營的人竟然沒有發現他們!
這幾個兇徒過的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人家那腦瓜子轉的時真快啊!
唉,那個看似老實的姓商的小子說這兩天他們就下船,不知道什么時候能下去。
艙門已經被他插上了。
他這條船也就是拉了些酒桶布匹的日常之物。
雨夜又是在海上,老成頭并不怕商震他們鬧出什么妖蛾子來,最終他也就聽著那雨聲進入了夢鄉。
而商震他們四個平常所呆的那個船艙里黑那船艙里又沒亮燈,誰知道商震究竟是在做什么呢。
可也就是在后半夜那雨打窗欞的聲音略小了一些的時候,在那船艙的黑暗之中,商震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都醒醒吧,咱們該走了。”
“這就走啊,我都快睡著了。”這是打著呵欠的白玉川的聲音。
“那還不是借了你這個采花大盜的光?”表示不滿的那是喜糖的聲音。
“別打嘴仗了,再把船家吵醒了。”這是那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