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曾有人說,咱們漢人之間就別內斗了,那合起伙來打外國人多好。
要說呢,這也是一個美好的愿望。
可終究也只是一個根本實現不了的愿望。
漢人怎么可能不和自己一樣的漢人殺來殺去的?
且不說那歷朝歷代改朝換代的時候,那個不經歷了尸山血海。
那就是在和平時期,捕快與賊人,朝廷與反賊,警察與殺人犯那不也都斗個死去活來的!
而此時,錦衣衛與那伙販私的人也正殺的慘烈。
就是一向自詡見多識廣的白玉川也看得心驚,死人他見過,可是那人象被殺雞屠狗般的死去他是真沒有見過。
白玉種回頭看了看那扎,只是他們這里雖然能借上點遠處的火光可終究還是暗了,他并不能看清那扎的表情。
不遠處廝殺慘烈,商震他們這四個人卻悄然而行。
而就在他們快通過了那廝殺的戰場邊緣時,商震忽然示警道:“快趴下!”
商震這一聲讓他們這四個真的就刷的一下趴了下來。
隨之便是“嘩啦”一聲響起,那是裝銅錢的袋子震落的聲音。
只不過不遠處的殺場上不說喊殺震天卻也呼喝連連,那錢袋子震落的聲音便被掩住了。
“都趴著別動!”這時商震又囑咐道。
”呸!呸!砸死我了。”白玉川連呸了兩聲然后就問,“趴下干嘛?”
白玉川之所以連呸了兩聲,那是因為他把自己的嘴杵到地上了。
商震力氣大也就罷了,他背一百來斤的銅錢那就跟平常人背個三四十斤的東西似的。
可白玉川卻哪有商震的力氣,他這情急之下往下一趴,便被自己背上的錢袋子給砸了一下。
雖然那錢袋子他是一直背著的又不是從高處砸下來的,可縱是如此還是把他的臉撞到了土上。
這里已經是海邊了,那土里的水都有退潮后留下的海水。
于是,一向以風流瀟灑自居的白玉川便嘗到了一種咸澀的味道。
“打架那頭好象有人。”商震便道。
“哪呢?”都趴到了地上的那三個人齊問。
現在商震他們離那殺場已經很近了,也就六七十步的距離。
只不過現在販私的那伙人卻是正拼命的往海邊退,而錦衣衛則是糾纏著不讓他們逃離,兩伙人卻都沒注意他們罷了。
商震他們幾個人現在是在那殺場的這一側,也就是北側,而商震所說的那頭無疑是指殺場的南側了。
“那還能射到咱們這頭咋的?”白玉川就有點不以為然。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就聽到殺場那頭有人大喝了一聲“放!”,然后在商震所說的那一側便站起一排人來。
那些人真的就引弓搭箭了。
火光之下,商震他們就看到數十道黑線在火光下閃過,那是錦衣衛射出來的羽箭。
不過那些羽箭并不是奔他們來的,卻是奔著依舊有些混亂的殺場上射的。
商震他們距離錦衣衛的那些弓箭手一百多步,可那些弓箭手距離殺場更近。
若以一石弓的力道來看,那些箭應當是百發百中的,于是慘叫聲一片,前面正在廝殺的人便倒下了一片。
“我艸!”喜糖已是張大了嘴巴。
敵我雙方已經混戰在了一起了,錦衣衛就敢這樣放箭,那就是再用眼睛瞄,只怕也會傷到自己人的吧。
原來,錦衣衛竟然會這么狠!
而這時錦衣衛那頭便有喊聲起,那喊聲顯然不是一個人喊出來的,那卻是十幾個人同時高喊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