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哪知道夷就是指東方少數民族,狄是指北方少數民族。
可是喜糖沒聽明白可絕不代表人家韓文沐沒聽明白。
韓文沐聽商震這樣說垂下頭臉不由得紅了。
商人重利,讀書人重節。
韓文沐的父輩那都是商賈老財之類的。
就這樣的人,家庭傳承更甚于民族傳承,人家骨子里都是追逐財利的。
按理說韓文沐生活在這樣的家境中,那以后也會走這條道路。
奈何小時候他父親就沒了,家族生意上的事情就沒有人教他,所以他就一個人讀書。
讀書人要讀什么樣的書?當然是要讀圣賢書。
正因為如此,韓文沐卻也知道倭寇那也是夷狄人一伙的,自己家族往日本販私貨那確實是不對!
理虧則低頭,韓文沐那也只是初入江湖的菜鳥,他還沒有成人的世故與老練。
商震心里微微嘆了口氣,他知道販私不對可他也不想和販私的人成為敵人,他也只是想打瀛人也就是日本人罷了。
在商震的沉思中他們這三條船離前方的那個島自然是越來越近了。
可也就在這時,喜糖忽然說道:“快看西面來船了。”
西面是哪面,西面當然就是大陸的方向。
商震和韓文沐便往西面瞅,可不么,西面過來了一條船。
船雖遠可船上的帆卻很顯眼,光看那帆那船便不小。
“不會真的碰到倭寇了吧?”商震笑道。
商震也只是玩笑之言。
商震既問過韓文沐也問過船上的那些伙計了,倭寇的船卻是比漢地的船要小的多。
必須得承認,時下漢地那就是發達地區。
雖然由于自身的原因武備松懈,可那制造業卻絕對比海外發達先進多了。
可商震這么一說他卻注意到韓文沐的頭卻是垂的更低了。
“怎么了?”商震便問韓文沐。
“其實,我聽說倭寇——”韓文沐有點吱吱唔唔。
“你痛快說得了,看你說這個話跟、跟內啥似的!”喜糖在一旁氣道。
喜糖和白玉川在一起說粗話氣白玉川那都成習慣了。
他剛剛想說韓文沐說話吱吱唔唔跟拉線屎了似的,瀝瀝啦啦的。
可是他一想韓文沐終究和白玉川不一樣,到底是把到了嘴邊的粗話又憋了回去。
韓文沐對商震偶爾冒出來的粗話也不以為意,那他們老韓家的伙計跑船的人多了,那些人什么粗話不說?
不過,經商震這么一激他終是說道:“其實倭寇也不光是日本人,咱們漢人也不少。”
“嗯?”韓文沐這么一說,商震和喜糖便齊齊看向了韓文沐。
“哎呀,我就跟你們說實話吧。”韓文沐那也是個老實孩子,你讓他跟商震喜糖說話藏著掖著的他也真不習慣。
“其實,我們家真是頭一回搞這么大的販私貨。
我們還有上線的,那個上線姓王,聽六叔說那是一個大販私頭子,人家在日本島上還有窩子呢。
他就雇了很多倭寇,所以吧,倭寇中有很多也是咱們漢人的。”韓文沐開始竹筒倒豆子了。
“那要你這么說,倭寇都是假的?背后主使的都是咱們漢人?”商震感覺到了震驚。
“那倒也不全是,也分地方吧,倭寇里面的瀛人那也是有巨匪的。
現在朝廷武備松懈,倭寇那自然就也跟著猖狂。”韓文沐再次解釋。
“哦。”商震點頭可心中卻震驚依舊。
上輩子自己打日本小矮子,這輩子又聽說了倭寇,他下意識的認為,倭寇那就都是日本小矮子,可他卻哪想到倭寇中還有漢人啊!
看來自己想殺倭寇并沒有想象中的那樣簡單啊!
商震沉思之中,他們的船離前方那個島越來越近了,而從西面過來的大船離他們也越來越近了。
看來這兩支船隊的目的地卻是一致的。
商震對島不關心只看那支船,可是隨著那只船的接近,他有面色就漸漸的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