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震用繩子把那個被綁在桅桿上的人放下來了。
這也是一個與商震他們歲數相仿的年輕男子。
只不過此時的他卻是比剛剛那個被女子撓過的倭寇還要慘,身上鞭痕可見,眼睛緊閉,嘴唇已是干裂開來。
“弄水來,看看能救過來不?”在下面接人的喜糖嚷道。
“來了,來了!”白玉川拿著個木瓢跑過來了。
商震上去救人,下面的人自然就想到了去找水了。
當把水瓢沿兒放到了那人的嘴邊讓那水沾到了他干裂的嘴唇時,或許感覺到了水的清涼,那人竟微微張開了嘴唇。
于是那水雖有溢出口外的卻終是流入了那人的口中。
“沒事兒,沒啥大傷就是皮肉傷,死不了。”商震笑了。
“他沒事了,你們現在有事了。”這時韓老六的聲音在他們的身后響起。
本是蹲成了一圈正在救那個人的商震他們忙站了起來,然后商震和白玉川便都是一陣頭大。
誰干了“壞事”誰知道,今天還真就是他們兩個有意無意的把人家老韓家給拐了進來,他們兩個又該如何跟人家韓老六解釋?
白玉川臉皮厚,他便想,我用個什么招兒把這件事糊弄過去呢。
只是他剛要張嘴時,韓老六卻已是直接說道:“你特么的給我閉嘴,看著你我就煩!”
然后韓老六便直視著商震道:“你小子總得給我個說法吧!”
“哎呀!”自視甚高的白玉川真的就有了一種被邈視了的感覺。
人家竟然沒**他!
人家竟然特么的沒**他!!
人家竟然沒把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他白公子當成一盤菜!
只是此時又哪有他白玉川的份兒,人家商震才是主角呢!
商震可沒有那白玉川不敢直視問題總想著糊弄過去的習慣。
商震自有自己的風格。
他直視著韓老六卻是一字一頓的說道:“六叔,事情已經這樣了,要殺要剮您說的算!”
韓老六和商震的目光碰到了一起。
商震的目光是坦然的無所畏懼的,那眼神仿佛在說,我就是我,天塌了又能怎地?
韓老六深深的看了一眼商震后便轉移了目光,然后卻是笑道:“那你說這些人該怎么辦?”
韓老六一指那些已經被幾個人被綁在成了一組的俘虜。
聽韓老六這么一說,那些蹲在地上的俘虜們刷的一下就都抬起頭來看向了商震。
在這些俘虜看來,現在的商震卻是比剛才還可怕呢!
剛才,商震用手中的兵器決定了他們生死,可那總得一個個的殺吧!
可是,現在呢,商震也只需要一句話,說把這些人都“死啦死啦滴”,那他們可就真死死啦死啦滴了!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現在人家都不需要用刀把他們砍死了,人家也只需要把他們攆到海里去。
他們的手被系著,人又被拴成了串,他們縱是會水只要有一個兩個嗆了水,那么嗆水的人只會越來越多,最后就是一個拖一個最終只能全都葬身魚腹!
這是一種極其殘忍的殺人的方法,因為他們就用這樣的方法殺過人!
可殺人者恒被殺之,現在他們或生或死已經由不得他們自己了!
于是他們都看著商震,希望商震能給他們一條活路。
而此時的商震卻偏偏不吭聲,由于一直在忙,商震臉上的血跡猶在,那些俘虜根本就看不出商震的喜怒哀樂來。
大吼大叫并不能讓經歷生死的人害怕,那敵我雙方持刀互劈的時候哪個不是瞪著發紅的眼珠子?
可現在商震偏偏沉默,而也正因為沉默,正因為所有俘虜剛剛目睹了商震殺人時的種種表現。
于是,在他們的眼中,商震愈發變得冷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