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黑,七八名倭寇坐在石頭上邊說著話邊看著南面那山丘的陡壁。
陡壁有十多丈高,還可以隱約看到陡壁之上有房子的一角。
那里正是那個莊子。
莊子的南面雖然有護城河,可是那大墻卻是直接就建在了山腳下,所以那里卻是最低的,而那里也被倭寇當成了破莊的突破口。
東面和西面的大墻那是建在山坡上的,山坡本就挺陡再加上近兩丈高的大墻,想從那兩邊攻上去就不大可能。
第一,想攻上去他們需要更長的梯子。
第二,如果守莊之人從上面拋下石頭的話由于那山坡的作用,那石頭就會骨碌的很遠,他們更容易遭到攻擊。
而北面的這個十幾丈高的懸崖那自然就更不用想著往上攻了。
可是不攻不等于不需要有人看著,那萬一莊子里的人順著繩子溜下去呢。
在莊子的四面倭寇都是需要放人警戒的。
這幾名倭寇就是負責警戒北面的,和南面攻莊時的激烈戰況比起來,他們無疑是極其愜意的。
此時他們的注意力自然都在前面的陡壁上,可這時他們便聽到后面傳來了腳步聲。
待到他們回頭時就見在漸黑的暮色里走來了一個人。
當未能看清那人時,他們所有人都是瞪著眼睛看著的。
可是當那個人走近時這幾個倭寇中反而有幾個就把頭轉回去接著去看那懸崖了。
因為走過來的人是個瀛人,那頭頂是禿的下面卻又有著一圈亂蓬蓬的頭發。
就這發型正是瀛人的標準發型,那不是瀛人又能是誰?
“這狗日的長的還挺高呢!”這時一名倭寇說道。
“一堆小黃魚里那說不定就有條大黃魚呢。”他的同伴便說。
他們常年在海上混當然也會打漁,所以打起比方時那也是用海貨的。
倭寇與倭寇也有不同,而他們這伙負責看守北面的倭寇卻恰恰是漢人,他們是王值手下的人。
盡管王值是海盜王,他們是和王值不知道差了多少級別的小海盜。
可是從用工角度來講,王值是雇主,他們是雇主的嫡系,那些瀛人就是傭兵,那么他們理所當然的有優越感。
說話間對面那個瀛人就已經走到他們身邊了。
可這時有倭寇就注意到這個瀛人打扮的有些另類,身上竟然掛了張短弓,腋下則是夾著一把繡春刀。
夾著把繡春刀也就罷了。
昨天他們和錦衣衛打了起來,也殺死了幾十名錦衣衛,繳獲了繡春刀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而且這個瀛人夾著繡春刀卻也如同夾著倭刀一樣,那都是刀刃沖上那樣夾著的。
可是,瀛人也用短弓嗎?這倭寇便困惑了。
在他的印象里,這些瀛人有著與漢人完全不一樣的偏執。
他們總是覺得他們瀛人的東西才是最好的,那么,這個家伙不用和弓卻帶了個漢地的短弓又是為什么呢?
“說話,你來做什么?”有倭寇不以為然的對這個瀛人說道。
還是那句話,這幾個漢人認為自己也是雇主,瀛人就是雇工,誰又看過雇主會給雇工好臉色呢?
那個瀛人已是站到他們面前了卻也一真在低著頭,仿佛他也知道自己的地位低的很。
但是在事實上證明,這些倭寇錯了,他們本是不應當給這個瀛人臉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