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此時,朱喜他們這些人才意識到他們也只是剛把那些瀛人攆到樹林子里去罷了。
他們再和商震有矛盾那也是自家的事情,總是不能現在就把商震他們一圍,然后就把后背給樹林子里的瀛人留著吧?
只是,朱喜本沒有明確的命令,大多數的人被商震給制止了,可到底還是有兩個士兵跑到了商震他們幾個的身后。
只是,要不說人都有從眾心理呢?
那兩個士兵一看,咦,咋只我們兩個過來了呢。
于是,他們兩個便忙又跑回到了商震的對面,這情形,咳,咳,著實有些尷尬!
可有兩個人卻壓根沒有理會這種尷尬,誰?商震和朱喜,兩個人卻是又執面相向了。
“我給白玉川求個情好不好?你就別抓他了。”片刻之后商震說道。
朱喜就看著商震,要說他的心中對商震的份量自然是有所衡量的。
要說他絲毫不顧忌商震的意見那是不可能的,否則他也不會和商震不計前嫌握手言和。
真放了那個家伙?
只是當他把目光看向已是躲到商震身后的白玉川時,他那火氣卻是騰的一下就又上來了。
喜糖和那扎根本就沒理會他們這頭的談判,他們兩個已是轉過身去面向樹林了。
現在可就是商震把后背留給了樹林,他們要給商震做警戒。
如果不遠處的樹林里真有羽箭飛出,喜糖將會在第一時間把商震撲倒。
可是白玉川呢,那卻是側對著朱喜他們站著呢,那眼睛一會兒瞥一眼這頭一會兒又瞥一眼那頭。
那真是長了副人見人喜的好皮囊卻又現出一副偷雞摸狗的氣質來!
“不放!”朱喜咬著牙說話了,“要么我把他抓到殺了,要么倭寇把他殺了!”
朱喜那真是咬牙切齒把這句話說出來的。
他這話一說完,白玉川就有了一種脊背發寒的感覺。
他心道,完了,自己這輩子看來真是完了!
錦衣衛那是什么?按后世來講,錦衣衛那是國家機器那是特務組織。
一個人和錦衣衛做對那就等于一個人在對抗國家政權了!
有誰能夠單槍匹馬和這樣的組織對抗嗎?沒有嘛!
而就在這樣的一片讓人窒息的氣氛之中,商震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商震的聲音很平淡,而那平淡的話卻又引起了眾人心中的波瀾。
商震說:“哦,那好吧,那以后我就總帶著他打倭寇好了。”
現場再次安靜了起來。
任是誰也沒有想到朱喜和商震竟然談出了這樣一個結果來。
在大多數看來,朱喜的那句話其實更應當是句氣話。
那意思無疑是,要么我把白玉川殺了,要么就是倭寇把白玉川殺了,反正他白玉川那是不得好死的!
可是卻沒有想到朱喜的一時氣話之中那卻是有漏洞的,而商震偏偏又極是敏銳的察覺到了那個漏洞。
既然你非讓白玉川不得好死,那么好吧,我就總帶著他打倭寇就讓他死在殺場上吧!
如此一來,朱喜還真就不好說什么了。
當然了,如果朱喜不是那種極愛顏面的人,他完全可以反悔。
只是,縱使他反悔卻也絕不會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反悔,他堂堂朱喜朱大人丟不起那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