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雙手來的是如此之突然,以至于那個瀛人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
盡管,他的心底在嘶吼,他的身軀和四肢也在盡力的掙扎。
可是那雙如同鐵鉗一般的手,終于是扼止了他的生機,于是他的生命便沉入了與夜一樣的寂靜。
“嘩啦啦”、“嘩啦啦”,遠方又有風從大海的方向吹來。
可是那些隱匿于黑暗之中的瀛人卻不知道他們已經失去了一名同伴。
他們那名同伴已經被扛在了商震的肩頭。
而那“嘩啦啦”的風吹樹葉響也掩住了商震扛著一百來斤身體時所發出的比平時更濃重了一絲的喘息。
那個瀛人就這樣被商震給扛了出去。
山谷中火堆上的火苗依舊在呼撩呼撩的閃動著,夜色愈發的深了,已經是后半夜了。
已經到了夏天,這時候當然不冷,這幾堆篝火的作用于瀛人來講當然不是為了取暖,而是為了壯膽。
瀛人的傷員們已經停止了呻吟。
或許他們已經掙扎的累了,或許那箭上的毒藥的效力真的已經用盡了。
至于火光不能到達處的瀛人在做什么,那就沒有人知道了。
也許他們睡著了,也許他們依舊瞪大著眼睛在凝視著黑暗,防止那個殺神突然的出現。
而不久之后,就在瀛人營地的東南角,突然發出了一聲叫喊。
這一聲叫喊凄厲而又拖著長音,讓人聽起來就不寒而栗!
一瞬間瀛人的營地瞬間就被驚醒了,火光下所有的營人都往那個方向望去。
可是他們只能看到那沉沉的黑夜,至于究竟發生了什么,他們不得而知。
他們也只能猜測,應當是他們的人又招到了那個殺神的偷襲。
可偏偏這時第二聲叫喊又傳來了。
這第二聲卻是比第一聲來的更加疹人!
那聲音說“啊”不是“啊”,說“呀”又不是“呀”,一聽就是從身體深處發生從胸腔涌出最后從喉嚨中傳出來的。
終于有瀛人大喊了起來,黑暗之中也傳來了雜沓的跑步聲音。
而那火光之下的瀛人也有動起來的了,一時之間瀛人的宿營地就被那兩聲慘叫給攪動了。
終究還是要去看看的嘛!
那個殺神已經在殺他們瀛人了,他們怎么可能掩耳盜鈴就裝不知道呢?
只是他們并不知道此時就在那慘叫聲處也是有一個人快速的往山上跑去。
那個人邊跑還邊叨咕著:“你們要是不動我還叫!”
那個人卻是白玉川。
而與此同時,在東面有一個瀛人在黑暗中正哈腰往營地中間走去。
他的腳步略微有點急,就好像有什么特殊情況一樣。
當他走到那火光可以照亮的地方的時候,有瀛人注意到了他,可是并沒有問他在做什么。
因為出現在火光之處的那個人就穿著他們瀛人常穿的那種寬袖露肘的衣服,頭上扎了幾個小辮兒,這就是他們的同伴嘛!
谷地中很多人都在動,誰會關心他在做什么呢?
而最終那扎小辮的瀛人終是成功的走到了有火光照亮的一棵樹旁,他抬頭往那棵樹看去。
這時,火光便照亮了他的臉,他卻是商震!
商震瞥了那樹一眼,他的目光中便有了一絲詫異一絲震驚。
他花了大半宿的力氣在忙活什么?他當然就為了這棵樹上綁著的那個人。
現在他看到那個人了,而那個人也在火光的照耀下,瞪著閃亮的眼睛看著他。
商震為什么詫異?為什么震驚?只因為被綁在那棵樹上的卻是一個年輕女子!
雖然火光不是很明亮,可卻依然難擋那女子的鼻挺眼亮眉目如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