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玉川對商震不滿也正來源于此。
一宿沒有睡覺,然后還要再趕上幾個時辰的路,你說白玉川怎么可能不發牢騷呢?
可是商震的理由也是白玉川無可辯駁的。
商震說趁現在一個瀛人都沒有追上來,咱們正好把人送回去,還可以看看村里別再出什么意外。
于是,從村子里出來也只是才一天的商震他們,就再次返回了。
現在已是五月間了,那日頭已經很毒了。
他們幾個人自然已是走到了去往那村子的路,只是隨著他們越走離那村子越近,白玉川就越發感覺疲憊已是昏昏欲睡起來。
倒是和他走在一起的喜糖有辦法便悄聲逗他道:“你這樣一個玉樹臨風風流踢淌似的人物那和我們可不一樣!”
白玉川聽喜糖這么說不由得瞭了喜糖一眼,然后卻是接著機械的邁著腳步一副無精打彩的樣子。
實在是大家在一起混的太熟了,按喜糖說白玉川的話講,那叫“你一蹶屁股我就知道你拉幾個羊糞蛋兒!”
而于白玉川來講,他又何嘗不了解喜糖?喜糖但凡說自己風流踢淌的時候那就沒有憋好屁!
不過接下來喜糖的話多少還是出乎了白玉川的預料的。
喜糖說:“你這么風流踢淌,可別讓后面的那個姬花小瞧了你!”
“嗯?”不得不說,喜糖的這句話真的起作用了。
白玉川下意識的回頭看去,眼見就在身后幾十步的地方,那個姬花卻正和那扎并肩而行著。
那扎一見白玉川回頭了還沖他笑了一下。
白玉川賊眉鼠眼的溜了一眼那個姬花便沖那扎一咧嘴忙又把頭轉了回來。
白玉川深知,現在他們這伙人里又出現了一個美女,這絕對是一個新狀況,自己可不能讓那扎和自己的那兩個大舅子看出半分異樣來。
至于自己以后是否有機會琢磨姬花那是另外的事情!
心思有了一絲活泛的白玉川終于不再昏沉,想了想,他卻是加快了幾步就追上了走在最前面的商震。
“我說,二舅哥,你打算什么時候讓我娶那扎?”白玉川沒話找話的問。
正在靜默前行的商震轉頭看了一眼白玉川有些詫異,他搞不清這個家伙怎么這個時候問這個。
所以,商震不理白玉川接著走。
前方的樹林已經愈發的茂密了起來。
商震記得他們只要過了這片樹林再爬上一個山頭就可以看到那個村子了。
或許是商震原來所在的峪口村已經不存在了的原因,不知道怎么,商震已經隱隱的把這個無名山村當成了自己的家了。
白玉川自然已經習慣了商震的沉默,所以他卻是湊到了商震的身前還用胳膊肘碰了人家一下,嘴里卻是接著追問:“問你話呢!”
“我想想。”商震回答道,然后就帶頭走進了這片樹林。
這片樹林都是小樹,枝葉茂密,盡管中間已經被踩出了一條白色的小道,可是那枝葉還會碰到臉上。
走到這里的每個人都在用手撥開眼前的枝葉,而白玉川就也沒在問。
可是就在他們即將走出這片樹林的時候,商震卻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商震說:“我怕你提早泄了元陽,還指望你多殺幾個瀛人呢!”
“你——”白玉川被商震給說得愣了一下,隨即就跳了起來叫道,“你個小板凳,你的狐貍尾巴露出來了,我就知道你小子也不是好銀!”
而商震卻已經笑了,他低著頭用手中那帶鞘的繡春刀一撥擋在面前一根枝條就沖了出去。
白玉川咋咋呼呼的正往前追著,卻不料商震剛撥走的那根枝條飛了回來卻是正打在他的臉上。
“該!”白玉川身后傳來了喜糖的笑聲。
白玉川上前和商震說話,喜糖也湊上前來卻是一直聽著呢。
白玉川有了一種男人被男人調戲了的感覺,更何況調戲他的還是一慣不怎么說話的商震。
他抬腿就往前追。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他、喜糖以及后面的那三個人卻是突然聽到前面傳來了“啊”的一聲大叫!
商震也撞樹上了?他們幾個一愣,可是隨即就反應了過來,那不是商震的聲音,甚至那都不是漢人的聲音,那怎么好象是瀛人的!
是的,真是瀛人的,接著他們就聽到前方已是有數量不知的瀛人大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