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面要是留了十個枝杈那就等于這一個竹筅上有十個槍頭了。
那么,這還是槍嗎?這就是一桿長蛇形的刺猬!
見到瀛人就往前一捅,你管它哪個杈上的枝條會扎到瀛人呢。
扎到就見血,見血就負傷,人死不了,可是你想再拿著兵器作戰那卻是休想了!
“真是好東西,不過應當還能改進。”商震隨手將那竹竿用雙手攥著向無人之處刺去。
他現在距離那圍墻都快有兩丈了,他這向前一刺,最前面的竹尖自然就刺到了那墻上。
這可當真是一寸長一寸強啊!
哪有那么多的武林高手?
可就算有武林高手,那要是有幾支這樣刺猬一般的竹竿同時往前捅去那也絕對躲不開!
這種情形,那哪是一個人面對著一個槍頭?那卻是面對著一片樹林子,你又往哪躲?!
而這時旁邊的人自然也看出這種竹筅的好處便也七嘴八舌起來了。
“前面可以套上點鐵尖兒,這樣就不怕瀛人用刀砍了。”喜糖說。
“可以再用桐油泡上,等干了以后就不爛了。”韓文沐說。
“前面再放上藤牌手,后面還可以配上長槍手弓箭手刀斧手。
把前面的人扎傷了,后面的人就可以沖上去往死弄了!”白玉川也出招了。
“都是好主意,明天我就把這個筅帚好好收拾一下。”虎頭他爹也說道。
“你說啥?”白玉川好奇的問。
“筅帚啊!”虎頭他爹理所當然的回答。
白玉川沒有再接話,可是心里卻已經在笑了。
南方方言和北方的方言當然有差異。
他在這個山村待的時間久了,自然知道虎頭他爹所說的筅帚其實就是北方人刷鍋用的刷漱。
刷漱可不是刷子,因為在北方刷漱都是用條帚糜子做成的,而在這里卻是細竹劈子扎成的。
可不管怎么說,現在看竹筅那上面枝枝叉叉的真有點兒像刷鍋的刷漱就是太長了一些。
行!這個大刷漱,不,大筅帚是真不錯,在和瀛人作戰的時候,就把它使勁的往瀛人身上捅!
白玉川心里這么想著,但是他絕對不會笑出來。
他又不傻,現在可不是笑的時候,在這近乎家家死人的時候,自己還是老老實實的吧。
商震他們都不知道,就這樣一種抗倭利器,就這樣第一次走上了抗倭的戰場,在以后抗倭的戰斗中確實發揮了無可比擬的作用。
最終它的名字叫狼筅。
當所有人都在院子里研究著那竹竿的時候,那個叫姫花的女子正在院墻外看著倒在血泊中的那兩個瀛人。
她的頭壓得很低,臉色有些微微發紅,或許這是他和商震他們走了一路引起的。
可是當她最終把頭抬起來的時候,那眼中卻是有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悲傷。
“姫花你在這里做什么?別在這里看死人,該把你嚇壞了!”這時那扎從院里跑了出來善意的提醒道。
于是姫花那眼中的悲傷不見了,卻是沖著那扎微微一笑。
而這一笑很美,就是在那扎這個女子看了之后也有了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