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震是聽黃月膽說過鯊魚的。
黃月膽說那種鯊魚在海里就像陸地上里的老虎,那都是霸王一般的存在。
老虎是專門吃走獸的,而那這種鯊魚卻是專門吃魚的!
要是真的有鯊魚,那鯊魚不會咬自己一口吧?
商震便又拿自己的腳丫子小心的在那水中顫動。
你說水艙就那么大,他那腳丫子一動不就是在里面瞎攪和嗎?
于是水倉里的魚便又游動了起來。
當商震用自己的腳丫子感覺到這個水倉里絕不是一條兩條魚,而是有六七條魚的時候,他終是放下心來。
他為什么放心了?
那是他認為,假如自己是一個獵人的話,也絕不會把老虎和豬關在一個籠子里。
而鯊魚和其他魚的關系正如老虎和豬。
好了!
商震終于放心了,這回他就靜等開船了,但愿這些贏人不會把船開到日本去。
雖然知道這回“搭船”返回是一個絕對難熬的過程,可是除此之外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他安下心來開始等待。
在他想來那些瀛人在島上找自己,雖然小島不大,可畢竟是黑夜,沒有半個時辰。一個時辰的那些瀛人也不會撤回來。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在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后,商震感覺到了船的震動和有人踏上甲板上時發出的咚咚的聲音,上島的瀛人回來了。
商震聽到從你自己的頭上傳來了贏人的說話聲,可惜他不會瀛語,聽什么也是白搭。
而出乎他預料的是,就在那瀛人的說話聲中,這條船晃動的幅度變大了起來。
這事兒不用尋思不用思索,瀛人竟然開船了。
為什么瀛人還沒有找到自己,當然了,他們也不可能找到自己,瀛人怎么就開船了呢?
商震便又想,那只怕是因為瀛人上島之后使用了火把吧。
如果不用火把瀛人是不可能這么快搜索完那個小島的。
行了,不管怎么說也是開船了,商震不再去想未來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他開始體悟起來,這真是一場從未經歷過的旅程。
可以想象,他現在是在水艙里呢,那水艙可是在船底的位置,所以他現在卻是在水下面呢!
上面船跑得快下面的船底自然就跑得這么快,自己竟然在海里頭進行了一場旅行!
哎呀,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什么透明的東西。
要是拿那透明的東西做船的底板或者艙壁,自己是不是就能看到船周邊游魚了?
那船在水中晃得越來越厲害,商震又想只怕是又起風暴了吧!
可是隨即他就不覺得笑了。
這要是船翻了,自己和那些瀛人都得葬身大海,這也算另一種意義的同舟共濟嗎?
可是隨即他就又想,既然自己現在一點辦法也沒有,那么就樂天之命吧。
于是他便接著想了海中的魚,想象著這船底艙壁都是透明的,自己會看到什么樣的景象。
螃蟹在水中是橫著走的,大龍蝦在水中是彎著腰走的,金槍魚在水中是如同投槍一樣是射出去的。
商震哪知道這些東西在水中是怎么游的,他也只是興之所至,在那水艙中打發時間罷了。
只是那水艙之中空間實在過于逼仄。
他把著那繡春刀把累了,就松開手改成雙手拄著那艙底,把自己的頭仰起來,以免自己被水艙中的水給嗆到。
就這樣商震在這一片黑暗之中,隨著這只船往那他也所不知道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