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他們的奔跑經過某個村莊時他們就聽到了隱隱的鑼聲,那是他們派出去通知情況的人喚醒了整個的村莊。
從他們這里傳達出去的消息將傳遍所有的村莊,不久之后,這方圓幾十里地內都會響起那示警的鑼聲!
“你們是誰?再不站住我們就射箭了!”當這伙最后只剩下八個莊丁的追兵在接近一個村莊時前方有人高喊。
“于老二我是王猛,跟著我們往前設卡!”馬蹄聲中便有人高喊。
雖然夜色還黑可他們卻依舊聽出了是自己人的聲音,那是他們與先前設卡的人會合了。
于是,在這一刻,馬蹄聲就變得更加嘈雜,而在馬上前插的頭一伙人才知道后隊竟然與那幾個盜賊相遇了,并且他們還死四個人!
又是好一陣縱馬急跑后,這伙莊丁終是將馬停在了一座木橋旁,而這時東方見白,再有一盞茶的功夫天色也就大亮了!
這里離錢塘江入海口已經沒有多遠了,而也正因為如此這里的水網已經多了起來,而這座木橋也正這這附近唯一通過這條河汊的咽喉要道。
所有的莊丁都已經把馬掉頭了,他們就守在這里,他們知道以速度論他們肯定趕在了那幾個盜賊的前頭。
他們現在做得甚至比他們的那個已經死去了的頭目做得還好。
那沿途的村莊都已經在敲鑼示警了,那都在傳遞著莊園被襲的消息。
這種情況就象昔日那游牧民族在山林之中圍獵。
很多人排著大隊敲鑼打鼓的在山野之中行進,那些受驚的野物,誰管是它是虎豹豺狼還是兔雞鹿羊終是會向那聲音相反的方向逃躥的。
而隨后那些獵物就會撞進狩獵者布下的網,等待它們的將是利箭與長槍!
只是,他們這一切布置會有效嗎?他們真的不知道。
所有人臉上都是冷漠的,可現在他們內心都在算計,算計著給死者報仇,算計著由于同伴的減少自己最終又會多分多少銀子!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也真的就沒有讓他們失望。
“來了!”這時有莊丁說道,然后他們所有人就在那黎明的曦微之中他們忽然聽到了隱隱的鈴鐺聲!
“叮當”、“叮當”、“叮當”,那是那種銅鈴所發出的特有的清脆的聲音。
都說金石之聲,而作為銅所發出的聲音卻是最響的。
在時下用馬車趕腳的人中,那車把式在馬脖子上系上一個銅鈴聽著鈴兒響叮當那也是一種屬于車把式的浪漫。
人可以抱著大鞭子在馬車上打盹,那鞭繩輕輕晃動著,那馬則是慢悠悠的走。
“這一帶都鬧成這樣了,不可能有人大清早的就出門兒,一定是盜賊!”有莊丁分析道。
“不好說。”也有莊丁不同意,“你聽那鈴鐺聲響的又不急。”
第二個莊丁的話讓所有莊丁不由得面面相覷起來。
是啊,聽那鈴當聲響的并不急促,那要真的是那幾個盜賊人家又怎么可能如此悠哉游哉?
“我覺得是,那說不定是他們故作鎮定呢!”這時第一個莊丁便又反駁。
“快拉倒吧!你要是殺了好幾個人到處還敲著鑼你還不死命的跑?你故作鎮定給我看看?”第二個莊丁直接否定了前者的推測。
那說話之人自然被懟了個啞口無言。
是啊,在道理上所有人遇到大事都說要鎮定,可真正鎮定的又能有幾個?
“爭這個有什么用,馬車到了就知道了。那幾個賊人不是一般人不能按常理想。”這時第三個莊丁說話了,他卻正是一開始提議兵分三種的那個人。
他的話還是很有說服力的。
是啊,那幾個盜賊又怎么可能是平常人?
人家竟然敢摸進他們那戒備森嚴的莊園里殺人越貨,至少目前那也算全身而退,那又怎么能以常理計?
既然怎么說都有道理,那么他們就這試目以待吧!
那“叮當”“叮當”的銅鈴聲已是越來越響,終于一架馬車走出了前面二百多步外的一個樹林,對方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