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傅府的議事之地,那能在大廳正中坐太師椅的也只能是族長,而旁人還有資格坐著的那也只能是那個范思武了。
商震就是不通世務卻也能想明白,那要是在職場之中仕途之上都應當以職位高者為尊,而象這種販私之人當然是以強者為尊。
為什么眼前的這個老族長不肯輕易和瀛人鬧翻臉卻又把范思武找來,那也是有共同進退的意思。
不過,商震卻沒有看到傅青葉和陸紅昭。
看不到陸紅昭這個可以理解,想來商量是戰是和終究是男人的事兒,陸紅昭總是不好出面的。
可是,那個傅青葉又跑哪里去了呢?
這傅青葉要是不在今天這事可不大好辦呢!
商震何嘗不明白,怎么說他們也是救了傅青葉一命的,看在救命之恩的份兒上誰也不會難為他們。
古人講滴水之恩尚需涌泉相報呢,他們那可叫救了傅青葉的一條命!
商震他們在打量著對方的堂上之人,而那些人又何嘗不在打量著他們。
他們覺得商震這伙人著實是奇怪啊!為啥奇怪?實在是因為商震他們這些人看點太多!
比如,男男女女壯壯少少。
看商震、喜糖、白玉川這樣的男子那自然是充滿了精干之色。
而看丑女、那扎卻真是沙場俏佳人。
說這兩女子有傾城之色那有些夸張了,可要是說是在人叢之中望了你一眼就再也忘不掉你的容顏,卻也是真實寫照!
再比如,衣衫襤褸,兵器博雜。
就商震他們的那些兵器都有啥?
最顯眼的當然屬那張大弓了。
哎喲喂!就這張大弓是真長啊,那都快有成年男子個子高了!就這弓誰能拉得動?
看到這張弓時那千總出身的范思武都皺了下眉,在他的印象里這種強弓硬弩那本是朝廷軍隊守城用的。
這種兵器且不說攜帶不便,那就平時作戰時那也是得三四個人一起操控的。
而偏偏這張弓卻是在后面的一個半大小子手里拿著,而人家的腰間竟然還掛了把手銃!
販私之人見多識廣,就這種手銃那是一般人能用的嗎?那別管是哪伙的人也得是首腦人物才能用上的。
而他們這些人除了那把長弓之外,竟然還有一把苗刀!
苗刀的特點就是長,那是雙手刀,在這樣的大廳里拿進一把雙手刀來那也是夠眩人眼目的。
范思武不由得又皺了皺眉,他也是才聽說有這么一伙人,說那口音還不是本地的。
這打哪里冒出這么一伙人來和瀛人作對呢?
范思武把目光往前挪就又落到了商震的身上。
商震是他們這伙人的頭兒,那當然是他頂在了最前面也就是在最中間的位置上。
要說商震的長相與衣服的破爛范思武直接就忽視了。
他也是帶兵打仗之人,那狼狽不堪的場面見的也是不少,比商震慘的人那海了去了!
至少,商震現在可是龍精虎猛的站在他面前吧?
范思武這時的注意力卻是被商震腰間挎著的那把刀給吸引住了。
那,那好象是繡春刀吧?
繡春刀那是錦衣衛的專屬用刀那是有固定樣式的,就他這樣的原來的千總想弄一把來都不能。
范思武琢磨商震的那把刀,那個老族長也正在思量著商震這些人,而商震他們又反看回來。
一時之間,雙方就跟相面似的,竟然哪方都不說話。
而最終打破這種沉默的正是站在那老族長身后的傅青彪。
傅青彪徑直走到了商震的面前伸手一指商震腰間掛著的那張短弓道:“就你們還敢和瀛人作對?你就是用這樣的射鳥兒的彈弓去射瀛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