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定的比例調和,就是提鮮的佐料。
十分鐘。
大家等不及了,在冰箱取出魚片。
一個個人抄起了筷子,夾著薄薄的生魚片,在蘸料上一抹,然后塞到了口中。那冰涼清爽的口感,配合微微辛辣的調味,刺激得大家的味蕾。
“美味!”
“鮮!”
幾個人搖頭晃腦,淺嘗則止。畢竟魚生這類東西,偶爾嘗個魚,品個味就行了,不能多吃。
“年輕人,干得不錯。”
“還是小伙子眼明手快呀。”
嘗鮮結束,一群人沒忘記周牧的功勞,紛紛稱贊。
這聚會,比想象中的輕松啊。
周牧微笑,卻沒放松警惕。
果不其然。
休閑片刻之后,卜今招來周牧喝茶,指著湖山景色風光道:“你知道這個地方,叫什么名字嗎?”
“這是著名的景區?”周牧反問。
“在德州范圍,是。”
卜今笑道:“當然,放眼全國,就不算了。只不過對張博文化有研究的人,基本知道這個地方。”
“呃!”
周牧眨了眨上,“你批評的對,我是沒研究。”
“……你這心思,太敏感了。”
卜今哭笑不得,“這叫東湖,張博當年在附近草堂隱居,著書累了就來這里游玩,放松一下心情。”
“他遺留下來的文章中,有一篇東湖雜記。”
卜今隨口道:“說實話,那文章應該是隨手寫的,沒經過修飾,水平非常一般,所以流傳度不高。”
“嗨,你這話,我不愛聽。”
旁邊一個人,直接開杠了,“什么叫水平一般?實際上在我看來,東湖雜記稱得上是張博遺留下來的文章中,文字最為樸實,情感最為真摯的雄文。”
“那是你的一家之言。”
旁邊的旁邊,又有人杠上杠,“不能你覺得好,就真的好啊,還雄文……公認的雄文,應該是草堂日記……”
“哪個公認了?”
又有人杠上開花,“我覺得他最好的文章,應該是日暮行云!”
“不對……”
幾個人吵起來了。
周牧慢慢喝茶,坐看湖波起伏。
“別管他們。”
卜今吵了幾句,才想到了正事,回頭與周牧繼續聊天,“我說到哪里了?哦,東湖雜記……”
“從雜記中,大家了解到,張博每隔三五天,就要來東湖垂釣。運氣好,釣到了湖里的白魚,就當場宰殺,食其鮮。”
卜今笑道:“我們今年的聚會,撈白魚吃魚生,其實就是在向張博致敬,效仿古人,這是雅事。”
“嗯嗯。”
周牧點頭,其實也在懷疑,這些人就是為自己的貪吃,找個光明正大的借口。
可憐的張博,為此而背鍋。
“對了。”
卜今順手一指,“在張博垂釣的地方,原來有個小亭子,不過由于年久失修,幾十年前就毀壞了。后來市政經過商討,決定在亭子的原址,重新再修個亭子。”
“什么亭子,分明是修了棟樓。”
有人不屑,“十幾層的建筑,還擴大了范圍,根本沒有當年張博亭中垂釣的風雅興致,只不過是為圈錢而造的人工景物。”
“誒,也不能這樣說。”
旁人反駁,“其實有這么個地方,對游客來說,倒是方便了許多。居高眺望,可以欣賞難得的美景。至于古與今的區別,也要與時俱進,無須事事遵循古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