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人以眼神示意,快速交換了看法。
反正他們決定,先冷眼旁觀,看周牧在玩什么把戲。
“果然……”
周牧輕嘆,“之前,余念跟我說過,山海創作部門已經腐朽了,不堪造就……我還以為,那是他的氣話。”
“現在看來,這是事實啊。”
周牧臉上浮現譏諷之色,“何止是腐朽,簡直就是爛泥。也難怪余念寧愿出走,也不愿意與你們為伍。”
余念……
聽到這話名字。
一些人的臉色變了,變得鐵青、發紅。
一個熟悉又陌生,距離遙遠又仿佛近在咫尺的身影,清晰浮現在了一些人的腦海中。
余念在山海,呆了好幾年。
就呆在創作部門,大家怎么可能忘記。
或者說,就算有人想忘記,卻怎么也忘不了。
畢竟在離開山海之后,余念就好像是蛟龍入海一般,越來越耀眼矚目,沒人可以忽略。
直到現在,更是如日中天,光芒籠罩大地。
或許對于周牧,一些人在心里層面上,還有一點兒優越,覺得對方演員出身,不過是戲子得志便猖狂的典范,絕對長久不了。
但是對于余念,多少人不敢再直視這個往日的同僚。
那是十分奇怪的心理。
心虛、敬佩、懊惱、嫉妒、怨恨……各種復雜的情緒,交織混雜在一起,滋味難言。
一群人在發呆。
卻是忽略了,周牧轉述的,余念對他們的評價。
腐朽,不堪造就。這樣的批評,殺傷力不小。不反駁,就相當于在默認啊。
趙山海面無表情。
這神態……
一些人瞄了眼,頓時打了個激靈。
瞬時,有人站起來,厲聲道:“胡說八道,余念出走,跟我們有什么關系。你又有什么資格,對我們品頭論足,肆意詆毀。”
“沒錯。”
其他人也爆發了。
“周牧,你不要得意忘形,才拍幾部電影,稍微有一點兒成績,就連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做人要謙虛。”
“小心膨脹的下場。”
“……”
一個個人聲色俱厲,仿佛在反抗強權、暴政。
“呵呵!”
周牧冷笑,“誰不知道,你們干什么都不行,唯有爭權奪利是一把好手。當年余念,就是在你們的排擠下,才與高層鬧了矛盾,負氣出走。”
“當然,如果說,這只是個例,那算偶然事件,不值得一提。問題在于,你們嫉妒賢能的事情,真的不算少。”
不等這些人反駁,周牧就轉頭叫道:“郭淮,你上來。”
誰?
眾人側目。
就在這時,郭淮一步一步走上臺。
他吞了吞喉嚨,掩蓋心中的惴惴不安。
盡管之前,周牧跟他談好了,他也答應下來,一定要狠狠地,給他出一口惡氣。
可是事頭臨頭,他還是忍不住一陣發虛。幸好周牧也沒指望他開口斥責世道的黑暗、命運的不公。
此時,周牧指著郭淮,淡聲問道:“有誰認識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