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清水鎮,已是下半夜。
鎮子里,靜悄悄,如死水一般。
吉家是個兩進院的宅子,不算大,但在當地也算不小了。
到了家門口,吉勇心情激動不已,正準備去敲門,手伸到一半,缺是突然頓住了。
“怎么了?”顧遠寒站在一旁,問道。
吉勇皺了皺眉頭,想了想,說道:“這段日子,想來我爹為我三妹的事情,已經操勞不少,我這大半夜的敲門,只怕會驚擾到他老人家,要不然,我們還是等明早再敲門……”
說著,他一屁股就坐在了家門口。
顧遠寒微微頷首。
這吉勇,倒還算是有孝心。
聽聞吉家惹上了大麻煩之后,這家中的奴仆,紛紛離開,現如今一個大宅子里,也就剩下吉老爺子和吉勇的兩個妹妹。
瞧著離天亮,也就一個時辰的時間了,顧遠寒也不著急,索性陪著吉勇,坐了下來。
兩人坐著,順帶就閑聊起來。
不知不覺,這天光大亮。
鎮子里頭,趕早集的人,一大早便出了門。
“咦,這……這不是吉勇嗎?你……你怎么回來了?”
“哎呀……吉勇,你怎么這時候回來啊?”
……
瞧見吉勇,這鎮子里頭,不少人都大吃一驚。
說話歸說話,但這些鄉民,似是都對吉家有所忌諱,也不敢靠得太近。
“劉伯,李伯,張叔……”
吉勇來了精神,連忙站起來打招呼。
只見劉伯露出了焦急地神色,說道:“吉勇,你……你這在外面呆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跑回來了?你……你若不回來,只怕還沒事……你這一回來……萬一,萬一真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你們吉家,可就斷子絕孫,你爹也無人送終了……”
“對啊,那惡人說了,要滅你們全家,現如今,你娘已經沒了性命,你三妹也危在旦夕……你這時候回來,豈不是送死嗎?”李伯拍著大腿說著,急得都不行了。
“不行,依我看,你還是得馬上離開……”張叔態度強硬地說著。
吉勇的心情,百感交集,說道:“我一家現如處于危難之中,我……我怎么能舍下我爹和我兩個妹妹,獨自一人茍活?大家的好意,我也心領了……我這一趟回來……不是來送死的……”
“不是來送死?”
眾人聞言,頓時一怔。
吉勇猛地點了點頭,連忙拉來顧遠寒,說道:“各位鄉親父老,這……這是我遇到的高人,他學過驅邪辟兇之法,這次我帶他回來,就是為了幫家里頭解決這事情……”
高人?
什么高人?
鄉親們一個個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看向顧遠寒。
瞧著顧遠寒這模樣,似是也才二十來歲,與吉勇差不了多少。
這么年輕的高人?
張叔臉色微微一變,說道:“吉勇,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回來之前,可曾與你爹商量過?”
吉勇搖了搖頭,說道:“事出突然,我并未與我爹商議過。”
“哎呀,這不行……這不是小事,你應該先寫信與你爹商議過后,才回來……”張叔急得團團轉。
就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之時,這宅子里頭的吉老爺子,似是聽到了外頭的吵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