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
眾弟子哭嚎一片,跪倒在地,聲嘶力竭。
顧遠寒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平復了心情,將**師的尸體,漸漸放下,站起身來。
他知曉,為何**師不敢直說。
其實,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對于**師來說,也算是留有一絲善意。
而**師、空明和空行,也算是為鬼父出過一份力,無奈殺不了顧遠寒,但也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這種情況下,也算是對得起鬼父,即便鬼父不忿,倒也不至于對這些弟子動手,畢竟在鬼父眼中,現如今的九昭寺和這些弟子們,已經沒有了任何利用的價值。
**師能死,空明、空行也能死。
不過,這九昭寺,斷然不能付之一炬。
主持死了,還可以再選出新的主持。
但是一旦將鬼父的真實消息,告知顧遠寒,很有可能引起鬼父的憤怒,這座山廟一旦被鬼父所毀,那么數百年來,多少代人心血,也將隨之毀滅。
更重要的,是這些懵懵懂懂的弟子們。
對于**師來說,這些弟子,才是九昭寺最后的希望。
“顧大哥……”
身后頭,吉勇走上前來,喊了一聲。
顧遠寒這才回過神來,說道:“我們走吧!”
此間事了,已經不需要再留下。
**師讓他回清水鎮,想來那鬼父,必定就在清水鎮當中。
“好。”
吉勇也沒多問,陪同顧遠寒,離開了九昭寺。
陽光下,這座山廟,幽幽沉寂,數百年的威嚴肅穆,依舊存在。
山林間的小路,蜿蜒崎嶇。
一路上,吉勇好奇地問道:“顧大哥,這鬼父是誰,你可有問出?”
顧遠寒搖了搖頭,說道:“他讓我回清水鎮,卻沒有告訴我這鬼父是何人。”
“哦?”吉勇一怔,說道:“這么說來,這鬼父很有可能,就藏在清水鎮當中?”
“不錯。”
“那會是誰呢?”
一時之間,吉勇也露出了驚疑的神色,似是有些想不通。
他是清水鎮人,自小在清水鎮長大,這清水鎮里頭的人,他也多半認得。
顧遠寒面色凝重,思索了一下,說道:“說不定,就是那姬先生!”
“姬先生?”
吉勇的臉色微微一變,吃了一驚。
姬先生乃是清水鎮城隍廟的廟祝,若說他是鬼父,那倒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這城隍廟的廟祝,最熟知城隍爺的情況,而且,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任誰也不會想到,殺了馬城隍的鬼父,會成為城隍廟的廟祝。
想到這里,吉勇的臉色,也有些難看,說道:“可是,顧大哥,你上一次不是還說,這姬先生應該是個普通人嗎?”
顧遠寒搖了搖頭,說道:“鬼父的實力,非同小可,很有可能超出了我的想象,如果真是如此,他想要隱藏氣息,瞞天過海,我未必能夠察覺到,上一次,我感知到這個姬先生與尋常人無異,但你別忘了,現如今,就他的行為,最為可疑。”
他這么一說,倒是讓吉勇想起什么,驚道:“對啊,我們來九昭寺,也是這姬先生讓我們來的……莫非,就是他故意引我們前來,好讓**師殺了我們?”
也許在鬼父看來,**師的實力,已經足以殺掉顧遠寒。
對他來說,顧遠寒只是一個小小的土地爺,用不著自己親自出手。
許多高人,更喜歡將他人玩弄于股掌之間。
姬先生幾句話,便讓顧遠寒和吉勇,跑了一個來回,費了不少的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