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喊來了一名護衛,問道:“這些日子,你們可有碰過神像?”
“姬先生,沒……沒有啊!”護衛怔了一下,連忙說道。
“沒有?”姬先生遲疑了一下。
他身為城隍廟的廟祝,在此地虔心看護城隍廟多年,這城隍廟里頭的一草一木,他都熟悉得很,更別說是這神像了。
“你確定?”
“確定。”護衛猛地一點頭。
姬先生眉眼微微一瞇,說道:“其他人呢?”
“也沒碰過。”護衛說道。
姬先生皺了皺眉頭,說道:“我離開的那些日子,也沒有嗎?”
“真沒,姬先生!”護衛似是被問得有些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姬先生到底是什么意思。
“哦哦,好……”姬先生微微頷首,神色凝重起來。
“怎么了,姬先生?”護衛有些不解,問了一句。
姬先生這才緩緩開口說道:“我聽上一任廟祝說過,這神像乃是用銅鐵所筑,筑造成后,曾以藥水浸泡三天三天,一般來說,銅鐵雖會生銹,但藥水泡過之后,這銹跡便難再生……一直以來,這神像都保存完好,幾個月前,我發現這神像卻開始出現了銹跡……”
護衛聞言,松了口氣,還以為是什么大事,笑道:“姬先生,這銅鐵生銹,不是常事嗎?再者說了,那藥水再好,怕也維持不了那么多個年頭啊?這神像從筑好到現在,沒有一百年,也有八十年了吧?生銹也是常理之中的事,不用大驚小怪。”
“我原本也這么認為,不過……”說到這里,姬先生突然止住,又瞇著眼睛,細細查看了一下神像上頭的銹跡,還將那長明燈端起,湊近了再看。
護衛說道:“姬先生,要不然,我去弄些漆來,明日刷一下,這上頭的銹跡,很快就沒了。”
“不對,不對……”
姬先生說罷,放下了燈,深吸了一口氣,眼神里頭,露出一絲驚恐的神色。
“什么不對?”護衛一怔。
“我記得之前,這銹跡,有這么大一塊的,怎么這才幾天的時間,就縮小了一半……”姬先生說著,用手在神像腳邊的一塊銹跡上,比劃了一下。
護衛瞪大了眼睛,也湊上去,看了看,說道:“咦?好像……好像還真是……我記得之前,這里的銹跡,很大一片的……”
兩個無聊的人,一塊銹跡能聊半天。
突然之間,姬先生似是想到什么,身子猛然一顫,看向一旁的護衛,說道:“你……你快去內屋,取那玄乩來。”
“玄乩?”護衛聽罷,怔了一下,連忙去取。
這玄乩,乃是占卜所用的東西。
姬先生雖沒有修行,但這占卜之事,倒也略知一二。
不過,據說前廟祝,是個有修行的高人。
只不過,后來沒能突破,這大限已到,這才撒手歸西。
當初,姬先生也曾跟著前廟祝,學過一些占卜的小道。
玄乩很快便被取來了,是個古舊的竹筒。
姬先生拿在手中,快步走到了神像前頭,“噗通”一聲,跪倒在了蒲團上,雙手將竹筒舉過頭頂,口中念念有詞。
只見他朝著神像,拜了三拜,隨后搖動手中的竹筒。
里頭發出了“咣當”的聲音。
之后,他將竹筒打開,手微微一抖。
五枚銅錢,從里頭掉落而出。
姬先生目光一凝,瞧見那五枚銅錢的排列,整個人頓時傻住了。
“不……不可能……”
“怎么會這樣?”
一股寒意,像是突然襲來。
他一臉驚恐,抬頭,朝著神像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