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智周雖然有宰相那樣參政議政的權利,但并非真正的宰相,如果是三高官官這種天然宰相,外人就要稱呼他們一聲相公以示尊重,稱呼他們的子嗣為公子,這是宰相和其子嗣的專有稱呼,其他們沒有這個資格。
“老夫當然知道此事,不過這與郭實又有何關系?”
蘇揚指著郭實說:“據本案的直接嫌疑人黎仕宏交代,吏部郎中郭實有重大嫌疑!高大夫,您雖是御使大夫、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但某是本案全權負責人,您若是來看個熱鬧,某不介意讓人加個座位,但您若是來搗亂了,那可就別怪我這個后生晚輩不給你這個宰相面子了!”
多少年沒有人敢跟高智周這么說話了,高智周當場氣得面如鍋底,他怒氣沖沖道:“大膽,你一黃口小兒竟然如此跟老夫說話!”
“啪!”所有人都沒看清楚,卻聽到了一聲清脆的響聲,眾人就看見高智周一張老臉左邊出現了一個清晰的巴掌印。
高智周只感覺左邊臉上一陣火辣辣的刺痛,很明顯挨了一耳光。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蘇揚,正要發飆,卻只見眼前一花,右邊臉上又傳來一陣刺痛,這讓他如何受得了,奇恥大辱啊,他大怒:“你······”
剛說了一個字,一面金牌就出現在他眼前,其上“如朕親臨”幾個字讓高智周接下來的話憋在了喉嚨里,連忙躬身拱手作揖,高呼:“吾皇萬年!”
其他人都傻了,蘇揚竟然把當朝宰相給打了,宰相要發飆,卻又出現了戲劇性的一幕,一面御賜金牌把宰相壓得死死的。
眾人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紛紛躬身作揖:“吾皇萬年!”
蘇揚走近,在高智周面前笑著說:“高大夫,這兩耳光可不是我這個后生晚輩要打的,而是皇帝陛下要打的,誰讓您對我這個皇帝陛下的欽差特使不敬呢?別說我才十九歲,就算我只是個三歲小兒,只要我有皇帝御賜金牌在手,您對我不敬就是對皇帝不敬,我打您都是輕的,我若一刀把您砍了,您豈不是白死了?我呢?徒刑兩年?還是流放三千里?”
高智周突然發現自己看不明白眼前這個剛成年的小子了,說他魯莽無知吧,他還知道借皇帝的勢,說他老謀深算吧,還缺不管不顧的對自己這個宰相下如此狠手,難道以后就不怕自己的瘋狂報復?
高智周做了一輩子的官,知道此時不能再待下去,得趕緊走,若是賴在這里不走,天知道蘇揚這二愣子會干出什么事來?他這個宰相日后還要不要做人?
他直起腰抬頭看向蘇揚,目光中帶著寒意,再配上一張被打中的老臉,怎么看怎么覺得滑稽,“好,好得很,老夫還真沒想到蘇家出了你這么個人物!”
說完,高智周走到郭實面前說:“郭郎中,你現在是嫌犯,但也要明白話不能隨便亂說,知道的就說,不知道的就說不知道,可如果你亂咬人,后果很可能是你無法承受的!”
郭實此時還沒有從剛才蘇揚掌摑高智周的事情之后緩過神來。
高智周說完轉身就走,隨行官吏和禁衛們都紛紛離去。
等出了門,一個隨行官員追上高智周怒氣沖沖的說:“高相,這蘇揚簡直狂悖無知,竟然······您放心,下官回去之后就立即上書彈劾他,給您出這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