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揚又對敬暉說:“你帶人去西市金記絲綢店抓捕掌柜白化田!記住,我要活口,犯人若是出了問題,本官唯你是問!”
“明白!”敬暉拱手答應,轉身對手下捕役們大喝:“跟我走!”
蘇揚來到了旁邊的牢房門口,一個問事立即用鑰匙打開牢門,蘇揚邁步走了進去,看著坐在墻角稻草上的侯安忠問:“你現在明白他們的決心了?”
侯安忠瑟瑟發抖,如果不是蘇揚提前布置把他轉移到這間牢房,那么旁邊牢房里死的肯定是他!
“······好,我說!我直接聽命于宰相高智周,所有事情都是他讓我做的,除了最開始他召見我兩次親自吩咐我做事,后來都是他的侄兒高羽給我傳的話······”
蘇揚扭頭看了看老門外拿著毛筆和紙張的書吏,書吏立馬反應過來,立即把侯安忠的口供記錄下來。
接下來,侯安忠把如何接觸黎仕宏、郭實等人,又如何在高智周的安排下配合趙道生灌醉黎仕宏取走鑰匙進行復制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歐陽嵩也是你的獵物吧?”
“不是”侯安忠點頭,“但我知道他是自己人,他聽從孔德讓的指揮,我見過孔德讓與高羽見面,孔德讓又與歐陽嵩見面,因此我推斷歐陽嵩是自己人。他對賈大勝動手比較快,進行鑰匙復制也要早不少時間!”
蘇揚想了想又問:“復制出來的鑰匙都交給了誰?是誰安排人潛入將作監殺死典籍房的守衛盜走的秘冊?”
侯安忠搖頭:“我不知道鑰匙交給了誰,我只是按照高智周的吩咐把鑰匙放在了西市‘匯通天下’錢莊的三零五號密匭之中!”
匯通天下錢莊?這不是咱家的生意嗎?蘇揚愣住了,敢情這幫人已經就懂得用錢莊密匭從事間諜活動了?嗎的,這幫人還真是聰明!
這也難怪,錢莊成立之初,蘇揚就告訴過淳于仙仙,儲戶無論是存款還是租用密匭,錢莊都會為其進行保密,而且錢莊只認存單和信物、不認人!不管是誰,只要拿著存單和信物過來取款或取物,錢莊都會無條件為對方服務,這個信物可以是儲戶制定的任意物品,例如親筆簽名、印章、特殊形制的玉佩等等。
蘇揚想了想問道:“你說是高智周指使你干的這些事情,但僅憑你一面之詞不足以定他的罪,他可是當朝宰相,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就算皇帝想讓他下臺也得找一個過得去的理由,咱們這些嘍啰想動他無異于蚍蜉撼大樹!”
侯安忠搖頭:“這種事情他怎會留下證據給我?或許······趙道生應該知道,他應該就關在這里吧?您找他問問就知道了!”
蘇揚道:“我會去問的!你知道他們偷盜秘冊的目的嗎?”
“不知道,我很想問的,但是剛問出口就被高羽一頓呵斥,因此不敢再問了!”
蘇揚問:“太子涉嫌謀反,這事你知道嗎?”
侯安忠很是震驚:“不、不會吧?這事跟秘冊案有何關系?”
“趙道生交代說是太子指使他盜竊的秘冊!而且,高智周、裴炎、薛元超等人帶兵奉旨帶兵搜查東宮,竟然在馬房里搜出了五百套鎧甲,你會不知道他們關于這件事情的謀劃?”
侯安忠瞬間瞪大了眼睛,“明白了,我等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以秘冊失竊而誣陷太子,趙道生是太子身邊最為親近的人之一,他的話在外人看來可信度極高!皇帝必然要派人搜查,搜出罪證就一切順理成章了,等等······等等······我想通了,高智周在這件事情當中肯定是主謀,我沒有關于他的鐵證,但有人肯定會有!”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