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揚蓋上瓷瓶蓋子,把瓷瓶收入懷中,然后飛身而下,先是檢查了一下兩個昏睡過去的小太監,然后推開尚宮局大門走了進去。
他從懷中拿出一支蠟燭,以火折子點燃之后,舉著蠟燭四下尋找,很快就找到了司薄司所在的位置。
這司薄司就是管理宮人名籍之處,其名籍房內保存著所有內宮宮女、女官和嬪妃的出身檔案。
當蘇揚舉著蠟燭來到一個房間門口抬頭看見門頭上掛著“名籍房”的匾額時,他就知道找到地方了。
門上一把鎖,這難不倒蘇揚,既然正門進不去,那就走窗戶,他以匕首插進窗戶縫隙之中撬開了木栓,推開窗戶鉆了進去。
他拿著蠟燭在房內走了一圈,發現這里還保存著從開國之處一直到現在所有宮人的名籍檔案,已經死去的宮女、女官和嬪妃檔案單獨保存在一間房,另外的房內保存著現有宮女、女官和嬪妃的名籍檔案。
讓蘇揚不得不佩服古人們的智慧,這名籍房所有卷宗是按照姓氏集中擺放的,同一姓氏的嬪妃、女官和宮女保存在同一或相連書架上,而且都有明顯的標記,該書架頂上會張貼著某一姓氏,查找檔案卷宗的人很輕易就能找到。
蘇揚在這里走了兩圈都沒有找到有姓拓跋的,這讓他在感覺奇怪的同時也心中著急,他是好不容易才摸進來的,還麻煩了太子,怎么能空手而歸?
“為什么沒有姓拓跋的?不可能啊,就算北魏滅亡了很多年了,但拓跋氏應該是還有后裔的,怎么可能沒有姓拓跋的?”
“如果有手機就好了,一個電話打過去,老婆就能接到,是不是她當年聽錯了?”
“怎么辦?如果一份一份找下去,估計要找幾天才能把所有卷宗都看一遍!”
蘇揚正急得不行,腦子里突然靈光一閃,他想起唐朝有一個叫元稹的詩人和文學家,這個人是北魏拓跋氏后裔,只因北魏末期時,鮮卑人進行大規模漢化,把姓氏都改成了漢姓,例如拓跋氏就改姓元。
“會不會那個拓跋鶯現在叫元鶯?”
想到這里,蘇揚立即開始尋找,他果然找到了一個標注姓元的書架,還別說,姓元的宮人的人數雖不多,可也還真不少。
蘇揚站在裝著滿滿三格的卷宗,不由心中感嘆,曾經縱橫天下的拓跋氏,如今他們的后人卻在皇宮里給人當奴婢,真是世事無常!
時間不早了,他立即開始尋找,好在姓元的宮人數量也不是很多,也只有五六十人。
他拿起最左邊的一份卷宗就打開看起來。
“咦,元鶯,元婕妤,原來是你?北魏鮮卑拓跋氏后人,生于貞觀十六年,父元讓,前太子承乾近臣,承乾謀反事敗被貶為庶人,流放黔州,元讓被處死,妻女充入掖庭為奴······”
在這份檔案卷宗中,蘇揚看到這個叫元鶯的女人從三歲開始就隨母親被充入掖庭宮為奴,做著縫洗、織布的粗活,但元鶯從小就天資聰穎,而且很愛學習,宮內有宮教博士向幼齡宮女和太監傳授知識學問和宮中禮儀,這元鶯學習成績一直是名列前茅的。
后來武媚娘被皇帝李治從感業寺帶進宮中,武媚娘一眼就相中了勤奮好學的元鶯,把她提拔做自己的貼身侍女,武媚娘后來貴為皇后,上奏皇帝把元鶯提升為婕妤。
“元婕妤,寢殿仙居宮?”蘇揚把檔案返回原處,“這個元婕妤只怕就是我要找的人!”
就在這時,大門處傳來驚叫聲,“醒醒、混賬,快醒醒!”
“不好,這二人是被人迷暈的!看那邊窗戶是打開的,有人潛入了尚宮局,快跟某進去搜查!”
蘇揚聽到外面傳來的聲音,暗叫不妙,他立吹滅蠟燭,打開最近的一扇窗戶就跳了出去,哪知剛跳到外面,不遠處就傳來一聲大喝:“賊人好膽,站住!”
蘇揚一聽,當即拔腿就閃人,哪敢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