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又有許多兵士被傳喚進來一一問詢。
敬暉對崔正威和馬景先拱手道:“崔中丞、馬郎中,此案已經很清楚了,蘇果毅的確是收了許廣孫的錢,但這錢的數量明顯與克扣兵士口糧換成的錢財數量不符,多出很多,許廣孫為何要拿出這么多錢送給蘇果毅?只能說明他想收買蘇果毅!”
“事后,蘇果毅并未按照許廣孫的要求配合不在查兵士口糧克扣的問題,因此許廣孫懷恨在心,一不做二不休就去御史臺出首告發,想以此來誣陷!”
“以某之見,命人把許廣孫押上堂來嚴加審訊,看看他到底是因為自己心懷怨恨才去御史臺出首誣陷蘇果毅,還是有人在背后主使!還有昨夜某在住處遭刺客刺殺,若不是蘇果毅及時趕到,只怕某命休矣,某懷疑這案子背后大有文章,某就不行在酷刑之下,許廣孫會如實招供!”
崔正威一聽就感覺不妙,如果真的讓敬暉對許廣孫進行嚴刑拷問,只怕許廣孫會撐不住,到時候一旦招供,牽連出一大批人來就更加得不償失了。
他當即說道:“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嚴刑拷問,此舉有屈打成招之嫌。某看天色已不早,今天暫且進行到這里,明天再繼續!”
夜里,崔正威私下里與孟建威偷偷見了面。
“孟都尉,這案子查到這個程度,不是某不盡力,而是爾等把事情做得太粗糙了,就算要誣陷人,你們也要把方方面面都考慮到啊,哪有像爾等如此不做準備就開始的?”
孟建威苦笑著搖著頭:“中丞,并非是我等思慮不周,這案子之所以到這個地步,一方面是因為敬暉太精明;另一方面是我們沒有料到蘇揚竟然會用那筆錢財去城里采購糧食來給兵士們食用!”
思索了一番之后,崔正威道:“孟都尉,某認為這案子只能就此打住,如果繼續進行下去,很可能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孟建威考慮了一下,反問:“中丞,如若我等就此打住,就不知敬暉那邊······”
崔正威摸了摸胡須:“此事就需要好好謀劃一番了······你這樣,明天再審之前,你一定想辦法讓他承認是出于心懷恨意才惡意誣陷蘇揚!還有那個黑衣刺客,想辦法把把此人處理了,一旦明天對刺客動大刑,刺客招架不住把你給供出來,事情就不好辦了,要讓許廣孫承認刺客是他的人,如此一來,就能讓許廣孫把整個事情扛下來,而且許廣孫還不能死,他一死,外人就會認為這案子是有人在背后操縱,案子就不能結案,越查越出問題,所以只能讓許廣孫把這鍋背起來,這案子的罪行也不重,到時候你出重金為他贖罪就是了,相信他不會拒絕”。
孟建威聽得連連點頭。
傍晚時分,當軍府所有兵士們都在進晚食時,一聲尖叫聲打破了平靜。
“不好了、不好了······”
就在這時,一個伙夫提著食盒來到了關押許廣孫的房間門口。
“兩位軍爺,給許兵曹送飯!”
兩個看守兵士正要檢查食盒,卻突然聽到了不遠處關押刺客的房間里傳來驚叫聲,守衛們都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這兩個守衛也沒心思檢查食盒了,一個兵士揮了揮手:“進去吧!”
伙夫提著食盒來到房間里,把食盒放在桌子上。
“許兵曹,吃飯了!”
伙夫一邊說一邊打開食盒,手指頭在一個蒸餅上點了點。
許廣孫很快明白了伙夫的意思,待其走后,他立即掰開蒸餅,一張紙條出現,他立即藏進袖子里,等夜里點燈之后,他才偷偷把紙條拿出來湊到油燈下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