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迦密和竇義昭帶著人馬快要抵達磧口時,前方斥候來報:“啟稟將軍,前方十里之處就是磧口,當我們在磧口發現了大量的馬蹄印和馬糞,從馬糞的新鮮程度判斷,應該是昨天留下的!”
“什么?”何迦密大驚。
但他和竇義昭帶著人馬趕到磧口時發現磧口地面上果然有很多馬蹄印和馬糞,他們確認了北蠻大軍已經通過磧口逃入了大漠之中,想要在大漠之中追蹤到北蠻大軍的蹤跡簡直是難如登天。
“何將軍,這下如何是好?”竇義昭問道。
何迦密嘆息一聲:“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派人回去向大帥稟報!”
幾天以后,信使抵達了黑沙場。
裴行儉看完何迦密派人送來的奏報后他堪輿圖前細細琢磨,而后抬頭下令:“傳令張虔勖,命他率部移動至渾義河上游,而后廣布探哨追查北蠻大軍的蹤跡!”
此前張虔勖與程務挺一起帶兵去進攻北蠻金山牙帳,得手后程務挺率軍揮師東進,而張虔勖率一部駐扎在了思結部,裴行儉判斷伏念和溫傅很可能會率部重返金山,因此命這張虔勖率軍在他們前往金山的必經之地——渾義河上游以逸待勞。
裴行儉的判斷是正確的,伏念和溫傅此時的確正在率部向金山方向前進,他們穿過了滿滿細沙大漠在其北部等了數天不見元珍率部前來匯合,判斷元珍可能已經遭遇不測,于是不再等待。
這個時候,伏念與溫傅的意見發生了分歧,伏念想要回金山,他的老窩在那兒,就算唐軍已經攻打過那里,但那一帶水草肥美,容易崛起,但溫傅卻有不同的意見,他認為應該向北去契苾人的領地。
但伏念又不同意溫傅的想法,去契苾人的領地?難道溫傅不知道契苾人部落首領都在大唐為將嗎?去契苾人豈不是自投羅網?
最后溫傅妥協了,與伏念一起率部西進,他們在渾義河下游休整了兩天,然后沿著河流繼續前進,但他們的行蹤很快就落入了唐軍斥候的眼里。
就在一天夜里,張虔勖率部突襲了北蠻大軍的營地,北蠻大軍慌亂不堪,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抵抗,混亂之中,伏念和溫傅只帶著幾千人朝著西北逃往回紇人的領地。
北蠻人在前面逃,唐軍前后左右圍追堵截,兜兜轉轉之下,伏念和溫傅帶著唐軍在漠北草原上和大漠中轉了兩個月多月,到了臨近九月,漠北的天氣已經開始入秋。
裴行儉派出的十支商隊在漠北各部散播的謠言發生了作用了,謠言傳到了伏念和溫傅的耳朵里,這二人此時本身已經是狼狽不堪,手下只剩下兩三千人,遇到很多情況時都有不同的意見和想法,早就有很深的裂痕,這些謠言讓兩人之間的最后一絲信任蕩然無存。
伏念認為是溫傅害了他,如果不是溫傅把他從夏州接回漠北,他此時還在夏州過著舒坦的日子,哪里會像此時如此之慘?
他暗中派了使者前往黑沙城見裴行儉,使者轉達了伏念想要捉拿溫傅交給唐朝處置以恕罪的想法,裴行儉聽后認為這是解決北蠻之患的好辦法,于是答應了伏念的請求。
使者回去之后就向伏念轉告了裴行儉的承諾,伏念在當天夜里就發動了兵變殺死了溫傅的心腹并捉住了他,隨后率部向南前進向裴行儉投降。
裴行儉很快接受了伏念率軍投降,把他的兵馬打散,責令他們各自放下兵器返回自己的部落,然后派人把伏念和溫傅押送至京城。
這年冬天的臘月,蘇揚和商隊各人穿著厚厚的毛皮衣裳,拉著滿載毛皮的大車回到了長安,然而一個消息讓他目瞪口呆,太平公主竟然還沒有成婚,天天往蘇家跑。
“這可如何是好?她不是應該早就嫁給薛紹了嗎?”蘇揚還沒到家,就已經急得直跳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