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想聽真話,你老老實實的把你這些年撈了多少次錢財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給孤交代清楚,包括這一次!”
“是,是!”劉納言答應,當即像竹筒倒豆子,把一件件撈錢的事情都一一交代出來,他心里已經明白,他收湯守諾的一百五十萬貫這事肯定是被太子知道了,這是收錢最多的一次,其他的都只是小錢,與其說這一件,還不如把從前的事情都說出來,如果不說,太子肯定不會相信,反倒認為他不誠實。
聽完劉納言把一件件貪墨收錢的事情說出來,李賢已經是氣得渾身發抖了,他現在已經沒有空去想張大安是不是也是這樣的人,他想發火,想把劉納言大罵一頓,甚至更有把這位老臣結果了的想法。
但轉念一下,他又覺得已經沒有必要了,發火有什么用?把人殺了有什么用?狄仁杰和李善感就查不出來了嗎?還平白無故給上陽宮那位一個借口,給她遞過去一把刀。
“現在湯守諾和與這件案子有關的一些官吏都差不多被狄仁杰和李善感抓起來了,你說這事怎么辦?”
劉納言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殿下,如果說這案子是上陽宮那位推動的,她的目的肯定是要把臣拿下,以達到剪除殿下羽翼的目的,臣深知罪孽深重,臣不惜命,也不在乎宰相之位和官位,臣若是見不到殿下登上九五至尊之位,臣實在不甘心吶,如果殿下登極,臣立馬自請處置,絕不讓殿下為難,只是如今不能讓上陽宮那位得逞!”
李賢轉過身來,“那你想如何?”
劉納言臉上出現狠厲之色,拱手語氣堅定道:“唯有讓案子查不下去,而要達到這個目的,要么想辦法除了狄仁杰和李善感,要么對湯守諾和韓世杰這兩個關鍵的人物進行滅口!”
李賢搖頭:“除掉狄仁杰和李善感根本不可能,就算讓你成功,這勢必會引得朝廷上下所有大臣官員的怒火,一致堅定要查出這案子的真相,你以為死了一個狄仁杰和李善感這事情就完結了嗎?沒有了狄仁杰和李善感,還有王仁杰和劉善感,還有更多人追查下去,如果驚動父皇,局面更糟!”
劉納言聽完李賢的話,咬牙道:“那就殺了湯守諾和韓世杰這兩個關鍵人物,只要他們一死,就沒有人能證明此事與臣有關,只要查不到臣身上,上陽宮那位就沒有把柄對付殿下!”
李賢看著劉納言,這人畢竟跟了他許多年了,還有張大安,是他最信任的人,雖然才能方面略有欠缺,但對他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
良久,李賢終究是不忍,叫來太監吩咐:“把魏先生請來!”
“諾!”
在偏殿的魏元忠被太監領進了大殿。
“見過殿下、劉相公!”
李賢示意魏元忠不必多禮,問道:“魏先生,劉相跟著孤已經多年了,雖有過錯,卻罪不致死,孤想過了,如果讓劉相自首,父皇可能會赦免,也可能會不赦免,到時候就算判加役流,以他的年紀和身體,只怕熬不過去就······就算他熬過去了,也無法重回政事堂,到底是讓母后達到了剪除孤羽翼的目的!”
魏元忠一聽就知道李賢想要保劉納言,他連忙拱手:“殿下,劉相若是自首,即可表明此案與殿下無關,是他的個人行為,如此一來,皇后那幫人就沒有借口和理由對付殿下了!”
李賢道:“魏先生之言也有道理,只是······如若讓狄仁杰和李善感查不到劉相身上呢?母后和魏玄同那些人也就找不到對付孤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