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詐尸啦!!!”周慶海雖然有很多疑問,但不妨礙他在看見尸體坐起時就一聲慘叫,想往后逃竄卻被卡洛斯一只手拽住,然后拉著后退了幾步。
魏凡和肖雪宸也同樣警惕地后撤了一段距離。
周詠笙還是那副浮腫僵硬的樣子,坐起來后,像多年沒有上潤滑油的機械般,一頓一頓地扭過了腦袋。
它倒是沒有第一時間對他們進行攻擊,而是目光游移了一會兒,先落在了痛苦到半死的虞幸身上,然后又落在了扶著虞幸的肖雪宸身上。
它流露出哀傷的神色,聲帶居然還能用,嘶啞地問:“為什么?為什么不按我說的做?為什么要讓簡單的事情變得復雜,為什么不讓我離開這里,要害我的意識從這具尸體中醒來?我不想看到我自己變成這個樣子!”
一邊說著,它開始用幾乎無法彎曲的胳膊扶住棺側,看起來是想爬出來。
肖雪宸愣了一下。
難道san切蠟燭的行為讓他們本來可以結束的推演難度增加了?
不,一定有原因。
昨晚站在窗外乖巧的周詠笙的形象她還歷歷在目,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從黑棺里透出的氣息變得危險了很多,但她也知道現在沒功夫猶豫,眼神堅定起來。
鬼和大佬,當然相信大佬!
“快……”恰在這時,虞幸又呢喃了一次。
她扭過臉,略有一絲心疼地看了眼虞幸,手里的匕首用力劃向了他的喉嚨。
血,頓時如同一朵迅速綻開的花向四周飛濺。
幾片血濺到肖雪宸臉上,她微微躲閃避開眼睛,隨后松了口氣。
揮匕前表現的茫然忐忑,揮匕時倒是干凈利落,姿勢不像個新手。
卡洛斯眼中閃過一絲欣賞,他倒是看走眼了,這個女人狠起來也還算挺有用的。
尸體周詠笙對這個操作感到難以理解,它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活人“自相殘殺”,先是呆滯,隨后反應過來,開始暴怒。
“誰允許你們——搶走我的東西!”
這聲意義難以理解的吼聲是虞幸耳朵里聽到的最后一個聲音。
喉嚨被割開后,他感受到了體內飛速流逝的生機。
這與負面狀態的折磨不同,負面狀態如果說是在他靈魂上給予刑罰,那這種來自外界的致命攻擊就是在身體上斷絕了他的活路。
很疼。
非常疼。
伴隨著一股喉嚨漏氣的感覺,他再也吸不到空氣,溫熱的液體從傷痕中一股股涌出,將他白色的毛絨上衣染成血紅。
不過與此同時,體內冰冷的氣息潮水般退卻,像是隨著生機一同離去了。
他的瞳孔渙散,呼吸停止,不管從哪方面看,虞幸這個人,都死了。
肖雪宸和魏凡繼續扶住虞幸,擔憂地看著。
卡洛斯一邊分出注意力關注虞幸的尸體,一邊對周詠笙的話表示了質疑:“你的東西?san是你的東西?”
他自然也看見了盤子里蠟燭被分成兩半前的樣子,那個“陸”的解釋浮上心頭。
不是姓氏,是數字!
大寫的六!
而他們幾個推演者的數目,也正是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