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酒在屋子里閑逛,目光時不時掠過白繩上夾著的照片。
他眨眨眼,轉身看向過于安靜了的虞幸,發現虞幸不同于以往的狀態后,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整理措辭,忘了說啥。
奇怪。
虞幸為什么對這地方反應這么大?
他感覺還行啊。
壓下疑惑,趙一酒表情淡漠地環視四周,發現這里真的沒有指示牌。
在外面沒看見游樂園指示牌,他還以為會在屋子里。
結果……
這地方與愛麗絲樂園真的有些格格不入,無論是氛圍還是給人感官上的刺激,就像一群哈士奇里混入了一只狼。
哈士奇要拆家時,狼高冷地看著,打了個哈欠,露出鋒利的獠牙。
這種比喻方式,得得益于趙謀了……小時候趙謀真的是他唯一的快樂源泉。
正想著,王絕打開門出來了。
他表情與進去時沒兩樣,沖趙一酒笑道:“女巫說下一個是你,進去吧。”
趙一酒禮貌地點了點頭,看了看無聊開始研究十字架上花紋的虞幸,收回眼神,往里間走去。
里間,白茫茫一片。
女巫身著黑袍站在中央,面前有一團黑色霧氣。
一下子太亮,趙一酒不適地抬手擋了擋眼睛。
“……”他沒看到的是,女巫也微微打量了一下里間,隨后才停下來。
“過來。”女巫開口。
趙一酒緊繃著臉走近,用看預備boss的目光看她:“可以開始了?”
見他不愿意聊天,原本也沒打算聊的女巫微微頷首,干脆地道:“第一個問題。”
“你是否記得,八歲時被哥哥帶到學醫的小叔家里,體驗解剖尸體時的感受?”
“記得。”趙一酒淡淡點頭。
“第二個問題,你殺過人嗎?”
趙一酒語氣沒有起伏:“沒殺過。”
“第三個問題,你有沒有想過,忍受殺人的沖動終有一日會失敗,到那時,你會變成什么樣子?”
趙一酒看了女巫一眼:“想過。”
女巫唇角一彎:“很果斷的回答,我能在你身上感受到一種極致的隱忍。”
“你是怎么知道這么多的?”這一次,趙一酒沒有直接走人,而是盯著女巫的臉,整個人散發著陰冷的氣息,就像潮濕街巷里隱于拐角的影子,當別人路過時,將會被影子拖入無法醒來的噩夢。
他眼中的陰郁,是化不開的。
無論是在驚訝,生氣,高興,茫然,還是別的情感中,他的目光一向如此。
“這里是時光小屋,你們的過往,我可以看到碎片。”女巫回答了趙一酒這個問題,同樣也無視了他身上隱藏起來的氣質,“還有一位沒有進來,你幫我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