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手指插得并不深,也就半分米,這個深度對紅衣鬼來說并不致命,但要是對人類來說,幾乎就是瞬間死亡了!
何必呢?明明能靠自己的實力威懾輕松度過狂歡派對,偏偏要來招惹它和弟弟……
這個人類在想什么?
他已經死了嗎?
紅衣哥哥忽視了身后偽裝成黑影的另一個人類的怒吼,它此刻真的非常疑惑。
死了嗎?
當然沒有。
劇痛將虞幸拉回現實,他閉著左眼,防止血進眼睛里,用右眼看著這只卸下了防備的紅衣。
和以前每一次受傷時的感覺一樣。
他對四肢的感知,他的思維與視線,仍然清晰而活躍。
是了,他并不算精通劍術,讓他和趙一酒一對一戰斗,他一定會因為體力不支而輸掉,如果對手是曲銜青,他一定會在一分鐘內被刺成篩子。
曲銜青在的話,紅衣根本不算什么。可是在場只有他和趙一酒,而趙一酒確實還不夠強。
那便只有他才可以殺紅衣,只有他能做到,換誰來都不行。
這個距離,紅衣厲鬼終于躲不掉了。
虞幸眼睛瞇起,在紅衣哥哥地注視下,露出一個對對方來說十足詭異的微笑。
如同一個被血色澆灌的惡魔,于深淵中綻開了遍體鱗傷的笑意。
他用左手握住了紅衣哥哥插入他頭顱中的那只手的手腕,右手握著止殺冰冷的劍柄,在趙一酒驟然止住的動作里——
一劍,果斷而突兀。
劍刃沒入紅衣哥哥的一側太陽穴,又從另一側穿透出去。
黑色的氣息從止殺上流轉升騰,很快將寂靜送往獵物的生命中。
虞幸笑容不減。
看,只有他才能做到呢。
只有他,才可以憑借這詛咒,一命換一命。
可是他作弊了,他的一命換了別人的一命之后,還有很多很多條命可以用。
紅衣哥哥臉上的驚訝和驚恐、震撼混在一起,從碎裂脫落的面具后浮現,不止是它,就連跑過來的趙一酒和跟著飄回來的紅衣弟弟都呆了一呆。
這是什么反轉?
趙一酒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他看到虞幸皺著眉把紅衣哥哥的手指從腦袋里拔出來,明明是致命的傷勢,他卻搖搖擺擺站了起來,甚至低頭笑著把止殺從已經無法反抗的紅衣哥哥腦子里發出來,又補了兩劍。
好像一個瘋子,好像一個怪物。
“哥哥!”紅衣弟弟驚懼地大叫,略過朝虞幸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