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剎那,背上驟然一輕,禁錮感悄然散去,仿佛從未出現過。于加明顫抖了一下,回過頭來,正對上虞幸關切的目光。
他敏銳的神經在此刻發揮了作用,他盯著虞幸的臉,不打算放過一絲一毫的微小表情,問道:“沒事,剛才我背上……有東西嗎?”
虞幸眉頭一挑:“嗯?什么東西?”
他沒直接否認說沒有東西,因為在心理學上進行解析,這個答案反而代表著回答者知道提問者在指向什么。
于加明氣勢一泄,他不認為那是自己的錯覺,一次就算了,但當他想抓捕兇手時,就出現這么多差池,怎么可能只是巧合?
虞幸肯定是知道什么的,從一開始,這個青年的出現就伴隨著一種說不上來的荒謬感。然而他沒從虞幸這兒聽到想要的答案,暫時也沒理由繼續問下去。
于加明只好跳過這個話題,望著韓心怡遠去的方向:“沒事,可能是最近休息太少,身體出了點問題,剛才一下子就動不了了。”
虞幸了然:“這可不太正常,你可以抽時間去醫院檢查一下。”
于加明:“……”你說得跟真的一樣。
虞幸微微一笑:“不去追嗎?你的警員們應該也快到了吧。”
于加明深深看了虞幸一眼,這才一邊往韓心怡離去的方向追,一邊跟支隊里的隊員聯絡,讓他們形成包圍圈。
專業的布置總是迅速而有效,虞幸施施然跟了上去,余光看到一只趴在地上往破樓里爬的小鬼。
這是剛才爬于加明背上那只,韓志勇養的。
有他在這里,韓志勇自然不敢用小鬼搞事,只給韓心怡制造了一個離開的機會,就老老實實收回了小鬼,某種程度上,也算是一種示弱了。
看起來,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
虞幸想,明天一早,報導上或許就會有“割喉案連環殺手落網,逃跑途中意外身亡”這樣的新聞。
并不是說,這樣就結束了。即使兇手身死,這個案件的證據鏈也都需要補足,無論是刑警支隊,還是法院、公證處、媒體記者,之后一段時間都有的忙。
嗯……于加明這個人,似乎還意識到了某些事情。
“看來還得在浮花市待上一段時間……”虞幸輕聲喃喃,其實他也有很多收尾工作要做,包括張羽和曾冉冉的未來問題、割喉案最后的配合調查階段、以及從韓志勇那里抓住韓彥的一條尾巴,甚至還得在這期間適應好即將到來的“健康身體”,再處理一下道具孟婆湯所引發的關注問題,還有可能會到來的——槐、荒白、曾萊等人在現實中對他尋找。
他不介意跟著幾個人交個朋友,畢竟現在的他,也不是一個最好能形單影只的狀態,他需要人脈。
只是……被動不如主動,所以他還是得搶先一步查到這些人的動向。
寒風吹過,讓虞幸打了個哆嗦。他聽著雨聲,活動了一下自己僵硬的手指骨節。
別的都不管,現在,只希望曲銜青能快點趕到張羽和曾冉冉所在的那棟廢棄危樓,讓高長安找到真正的“張羽”,補全最后一點行動計劃。
最重要的是把外套還給那個小男生,畢竟,這個天氣還挺冷的,凍感冒了可不好。
想到這兒,虞幸無聲笑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