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什么冒險?
不會被圍攻?
在白衣人堆里的趙儒儒臉癱了,一邊哭唧唧一邊在內心通過瘋狂控訴虞幸來轉移注意力,分散恐懼。
你告訴我這么一群鬼物圍著你,隨時可能戳穿你的人類身份,還被明顯更加重要的逝者們瞪著,不是冒險啊啊啊!?
她現在就想把聽信了虞幸鬼話的自己打一頓。
好在,兩位隊友還是靠譜的,沒有讓她一個柔弱可憐的小姑娘害怕太久。
趙儒儒越哭越真情實感的時候——
靈堂外,突然傳來一陣巨響,驚得趙儒儒身體一抖,同時也吸引了所有白衣人的注意。
木門被踹開,天光乍起,將昏暗的靈堂照得透亮。
灰蒙蒙的迷蒙感潮水一般褪去,露出發霉的、仿佛與世隔絕的空間。
趙一酒沒有帶白帽子,冷冷收起踹門的腿,看著紛紛轉過臉來盯著他的白衣人,一手扯了扯因為動作太大而掀起來的長衫衣擺,另一手握著短劍,黑氣彌漫。
他粗略掃了一眼,這些白衣人黑洞般的眼睛與純白的紙糊面皮產生了相當大的反差,一旦直視,就會給人一種介于假和真之間的恐慌。
有一個白衣人站起來了。
它停止了哭泣,手虛虛地朝趙一酒的方向抓了抓,就好像一個被蒙住眼睛的人感覺到了有人到來,要去確認一下似的。
緊接著,一個接著一個,所有的白衣人都站了起來,趙儒儒也把握住節奏跟著起身,在白衣人們緩緩向趙一酒走去的時候,她悄咪咪往后退了退。
白衣人好像不會說話,它們在發現門口來了一個不是同類的家伙后,終于如同夢醒,離得最近的白衣人發出一聲尖銳的尖叫,飛速撲向趙一酒。
速度很快,但不及紙人。
可它們數量多。
趙一酒轉身就跑,敏捷地跨過院子大門,白衣人們紛紛跟上,此起彼伏的尖叫驚擾了別的房間的白衣人,它們紛紛打開門來。
見狀,趙一酒沿途踢翻了數件沒來得及看具體種類的家具,吸引走了所有的白衣人,以防它們回到靈堂去。
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
趙儒儒看著轉瞬間空空蕩蕩的靈堂,著實松了口氣,剛才和這么多鬼物共處實在是太有壓迫感了,她冷汗都在白布里刷刷往下流,要不是知道靈堂里有人陪著她……
“別哭了。”虞幸的聲音在角落里響起,她轉頭,發現虞幸正笑吟吟地看著她。
哪怕相片上的五個死人仍然在瞪著她——瞪著他們,但這種笑容還是讓她瞬間安心了不少。
這位還能笑得出來,說明有發現,起碼方向沒錯。
她的淚水一下子就憋了回去,十分迅速,用袖子把眼淚擦干之后,她連聲音都沒有顫抖,僅僅有一點沙啞:“白衣人沒了,我們快找找門。要抓緊時間,以白衣人的數量,我怕他兜幾圈就會被追上。”
這是虞幸的布置。
虞幸是最先進靈堂的,幾分鐘后,確定里面一切如常,趙儒儒才被趙一酒輕輕推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