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幸緩緩蹲下去,眉頭皺起,呼吸逐漸困難起來。
大師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
他的黑霧能讓人直面內心的不堪,總會在最短時間內摧毀人的意志,劉雪、方少爺、他都是這樣得手的。
大師從容地走過去,從虞幸手里拿過了那塊白玉,然后居高臨下望著虞幸茫然的臉,準備把他提著送到耳房去。
他承認小靳有幾分本事,原本他以為小靳是在認識劉雪之后才開始背叛他的,可見到他自己身邊的小風、夫人身邊的小夢,都和小靳混在一起,他就知道,這個反抗的組織很早就已經結成了。
說不定連當初小靳偷東西,都是反過來吸引他注意力的計策。
小靳很聰明,比他預想的還要聰明。
大師的手已經扯住虞幸的衣襟,剛要將人拉起來,虞幸無神的眼睛中突然煥發出一種神采。
下一瞬,虞幸雙腿發力,以一種難以形容的速度撲向了大師,肘擊兇狠,將大師擊退,然后另一只手上握著一塊棱角分明的碩大石塊向大師臉上砸去。
大師勉強抬手一擋,反應過來,一刀削下,但是虞幸反應比他快得多,側身,飛速的二段踢,第一腳讓刀改變了方向,第二腳踢在大師胸口。
一聲悶響,虞幸咧嘴笑出聲,手里上下掂著從假山下邊兒順手摸的石塊:“你的黑霧很有想法,但是,它是不是把我當成什么絕世大好人了?”
他要真是個大好人,還真會被那種直面虛偽、自我懷疑的愧疚和痛苦唬住。
關鍵他不是啊。
他可從來不是什么好人,虛偽起來連自己都騙的戲碼,他又不止做過一次兩次。
他早知道自己內心深處在畏懼某種東西,現在把畏懼放到他面前,又有什么用?
人,他就要殺。
仇,他就要報。
至于他什么時候死,誰也管不了!
大師壓根兒不知道虞幸在黑霧里聽到了什么,自然回答不了虞幸的問題,但是虞幸語氣中的輕蔑還是很好的傳達了出來。
“大師,你看看你。”虞幸低頭,看著被他踹倒在地的黑袍大師,眼底揶揄一閃而過,“都這樣了,面具還沒掉誒,這反倒讓我特別好奇了,你到底長什么樣?”
黑霧暴動著,一股又一股冰冷寒意滲透虞幸的身體,他愣是撐著一點都沒表現出來,沒忘記自己的任務是拖延時間給趙一酒他們找人救人,堅持不懈口花花:“要不這樣,你把面具摘了,要是比夫人好看,我就乖乖躺到那個血陣里,命白送你,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