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新沖他露出了一個十分開朗的笑容,突然上前捂住了這個男人的嘴,利用男人糟糕的身體情況,一下子就將男人暗回隔間里,隔間的門緩緩關上,任新手中的水果刀閃著寒光,刺入了男人的身體!
男人瞪大了眼拼命掙扎,卻無濟于事,恰在這時,又有外面的客人走進來上廁所,男人仿佛看到了希望,竭盡全力“嗚嗚”起來。
任新由于用力制住男人,表情不復一開始的輕松,一種壓抑到極致的瘋狂從他眼神中流露出來。
他拔出刀,空出一根手指按下了抽水按鈕,讓男人的求救聲淹沒在抽水聲中,然后一次一次狠厲地繼續捅著刀子,男人的白襯衫很快鮮紅一片,傷口上血肉外翻,他也在奮力反抗,但身體卻隨著時間的流逝愈發虛弱。
抽水快結束時任新又按了一次,外面的客人絲毫沒發現異常,哼著小曲上完廁所離開了。
男人眼中一點點滲出絕望。
他已經猜到,自己拉肚子、四肢無力、渾身顫抖也是面前這個恐怖的殺人狂做的了,他們就餐位置離得近,殺人狂有很多機會給他的食物或酒里下藥。
恐怕……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謀殺。
男人沒來得及想更多,他漸漸失去反抗能力,眼中瞳孔渙散,最終不再動彈。
任新終于停下自己的動作,他看著自己的杰作,露出滿意的笑容,用早就準備好的塑料袋裝好手套和刀,鎖好隔間門,然后利用隔間上面的空間翻回了倒數第二個隔間。
他將大衣穿上,塑料袋塞進大衣內側口袋里,扣好扣子遮住被血濺到的T恤,像沒事人一樣走了出去。
來到大廳,王靖宇正在夾菜吃,任新去廁所前后不到五分鐘,沒有任何人察覺到異常。
看著任新親和開朗地和王靖宇聊天,觀眾會感覺到一陣不寒而栗,替主角害怕。
這場戲臺詞不多,更主要的是動作和神態,虞幸轉頭時就已經進入了表演狀態,對他來說,任新這樣的心理變態還沒有他平時的心理活動豐富呢,飾演起來壓根兒沒有難度。
他只是站在那里,就讓向孝群、編劇和投資人代表感覺到了氣質的變化,仿佛他正從一個不卑不亢的青年,一步步邁入黑暗和扭曲的深淵中,被無數無形的手向下拖拽,靈魂逐漸變得丑陋而見不得光。
可皮囊仍然光鮮亮麗。
氣質是一個說起來很玄妙的東西,實際上,人類就是擁有這種在無聲中傳遞不同信號的能力,它也不完全是什么都不做,所謂氣質,都是在五官微小的幅度改變、肢體形態、站姿走姿、乃至一個表情的用力程度中體現的。
虞幸跨進“衛生間”的門,掏出“手機”,摁了一個號碼,然后微微側頭聽著電話鈴聲的來源。
而后,他笑容古怪一瞬,似乎在用慣用的開朗掩蓋找到梁目標的愉悅和即將展開殺戮的興奮。
編劇看得心中一寒,他有些驚駭地發現,虞幸明明是對著空氣,但隨著虞幸的表演,他腦海里自動補全了這個場景,竟然一時間有種虞幸眼中能看到一個真正的衛生間的感覺。
最后一個隔間在哪里,里面正有一個男人即將被殺死,都仿佛已經出現在了他眼前。
這是被帶入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