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走近,小黑影的輪廓逐漸清晰,正是虞幸熟悉感的源頭!
一棟面積不大的祠堂矗立在那里,祠堂是古式建筑,上面就和他在棺村外的林子里見過的一樣,朱紅色的木制墻壁,深棕色的榫卯結構,大約二十平米,沒有大門。
其實總得來看,祠堂并不是黑色,只是朱紅的墻壁在暗夜中顯示出一種深沉的質感,總體色調偏暗。
讓虞幸在腦海里固定“黑色祠堂”這個詞的原因,是祠堂大開的門中,那口如出一轍的巨大黑色棺槨。
其實棺槨才是祠堂唯一的中心。
面前這座祠堂,和棺村那一座不能說是十分相似,只能說是一模一樣。
連帶著,就連祠堂外的樹林,都和棺村那片林子一樣,樹種、高度、密度如出一轍。
虞幸相信,棺村和重陰山在地理上應該是南轅北轍的兩個地方,氣候、溫差、海拔都完全不同,能在這兩個地域中生成如此相似的山林,不可能是巧合。
只可能是棺槨在發揮作用。
只是……
他腳步輕輕,悄悄接近了祠堂,凝望著緊閉的沉重棺槨。
棺村的棺槨里睡的是有自我意識的周永笙,那這個棺槨里……
虞幸一步一步走過去,回想著棺村中他對棺槨的態度,沉思了一下,伸出手指。
“咚咚咚。”
他曲起手指在棺槨上狠狠敲了三下,然后大聲道:“睡什么,還沒到休息的時候,你鳥掉了!”
棺槨里的東西:???
這話恐怕是個男性都得揭棺而起,虞幸皮了一下,在聽到棺槨里的響動后立刻躲在了祠堂的一張方桌后,他身邊就是一架架大型燭臺,上面的蠟燭落滿灰塵,不知道多少年沒點燃過了。
棺槨里的東西好像很激動,打開棺蓋的動作發出了巨大的聲響,就像是非常急切想抓住那個在棺材外面說“他”鳥掉了的家伙。
虞幸:我沒搞顏色,我是說認真的。
他懷疑,這個棺槨就是那位佝僂人的“家”。
所以,鳥尸可不就是佝僂人的么?鳥尸掉下來了,這么說一點問題都沒有!
他躲藏好,伸出半個腦袋窺探棺槨的情況。
只見,棺蓋被一股力量從里頭打開,一顫一顫的,當棺蓋往下退了一大半,一個肩胛骨及其突出的畸形身影從棺材里坐了起來。
這個人一出來,就頂著那顆如同鑲嵌在肩膀上的頭顱四下張望了一番,這次距離很近,又沒有樹木遮擋,虞幸借助祠堂外月光的光線看清了佝僂人側臉的剪影。
那是一張扁平的臉,鼻梁處微微凸起一塊,下巴圓潤,下顎骨那里就像一個囊一般,兜著什么似的。
佝僂人一雙銅鈴般的眼睛暴突著,像極了被掐死的人的死相。
可他還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