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幸回想了一下棺村的經歷,在心里默默將“蠟燭=媒介”記了下來。
周永笙需要利用蠟燭,乃至被詛咒的燭盤才能進行儀式,開始復活,而佝僂人不存在這個問題,他離墓宮更近,所以對“活著”這個概念把控更加強大。
虞幸又在心里記錄:“墓宮里有可以代替蠟燭媒介的力量。”
他在祠堂里逛了許久,總覺得自己遺漏了什么。
“雖說現在能確認復活的力量來自妖道的墓宮,但是祠堂與墓宮的關聯還沒有找到,祠堂是怎么得到墓宮中那種東西的力量的,或者說,黑棺從何而來,都應該在這里有痕跡留下。”虞幸開始沿著墻壁敲擊,雖說這座祠堂的木制墻壁厚度十分正常,但保不齊會有什么信息藏在其中。
他的敲擊聲似乎影響到了黑棺中睡覺的佝僂人,棺槨發出一聲悶響,虞幸卻一點兒也不像管他,繼續找信息。
他猜,在黑棺中的沉睡一定是深度的、固定的,涉及到復活的秘密,不可能真的睡一覺就獲得這種詭異而強大的力量。
所以即使佝僂人被吵醒了,也大概率無法出來。
果不其然,即便虞幸發出了裝修一般的噪音,佝僂人也只是在棺槨里砸了兩下棺壁,棺蓋顫抖,似乎正被大力推開,可這一次佝僂人沒能成功坐起,他像是被禁錮在了棺槨里一般。
虞幸特別好奇棺槨里正在發生什么,他甚至想把佝僂人薅出去,自己躺進棺槨里感受一下。
不過,仗著別人躺棺槨里出不來就如此囂張是不對的,擾民不可取,虞幸接下來的動作輕了很多,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撫摸著墻壁長滿霉菌的表面,在木頭的縫隙中流連。
“水……潮濕……”他喃喃自語,剛才在外面猜測的地下暗河在他腦海中閃現。
“祠堂地下有東西。”半晌,虞幸篤定起來,目光垂向地面。
“有什么東西?”一個熟悉的聲音問道。
虞幸:“……”
虞幸:“哈。”
他先是愣了一下,往頭頂看去,然后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祠堂的頂上也是榫卯結構,拼接完美,梁上的空間虞幸還不曾注意過,這聲音從頭頂傳來,他才饒有興趣地往上看,只見,一個白色的小腦袋從上面探了出來,雙手扒著木梁。
“厲害啊,卡洛斯。”虞幸對著躲在梁上不知偷看了多久的紙人道,“竟然沒把這兒的紙人收回去?”
紙人發出卡洛斯的聲音,這次卻不肯接近虞幸了,只在梁上接話:“對啊,你不是說了么,男孩子出門在外要保護好自己。”
這只紙人好像是被卡洛斯牢牢控制著,紙人得瑟地擺了擺手:“多留個心眼,免得我的眼線都被你拆了,不正是在保護我自己?”
虞幸沒說話,只是維持著笑容,仰頭盯著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