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比李爺冷靜很多,從小到大,他就是比較佛系的那一個,而李爺好勝心比較強。
張叔說:“那也不能真把命搭上去,到時候看看吧,大不了回去生一場病,更近的就不要想了,靠近它的人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至于復活之法……現在還不確定真的有呢,要是真發現了什么,找些別的法子帶回去自己研究個幾年,也好過在鬼沉樹旁邊待著。”
尤妮卡心中暗自嗶嗶:妖道真是個奇人,一個墓而已,看門鬼,鬼沉樹都有了,這要公開出去,研究價值能有多大啊!
李爺默認了張叔的話,然后搖搖頭:“鬼沉樹長在暗無天日的地方,是人間極惡。這重陰山倒是符合環境要求,只不過,我還聽過另一種說法。”
虞幸終于插上了話:“什么說法?”他聽故事聽得正開心呢,這樹有點意思,而且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花紋上的樹給他一種有一些隱隱能聯系上的感覺。
和他這么多年來體內一直猖狂著,這段時間才在系統壓制下銷聲匿跡的詛咒之力有點像。
也不能說想,可能只是一種直覺。
“鬼沉樹還能長在人身上。”李爺這才把剛才的半句話補完,神秘兮兮地一笑,“有些人心陰暗復雜,鬼沉樹在人心上長著,同樣可以枝繁葉茂。”
在場眾人都愣了一愣,然后失笑。
這就離譜了,樹長在一個抽象的概念上,那這樹得是個什么形態?
雖然說的有幾分道理,但不可能是真的,這話還透著點哲學的意思,就當個不切實際的神話故事聽吧。
“說了這么多,鬼沉樹不鬼沉樹的,也是之后才能遇到,我們現在總得先開棺吧。”阿什口音怪怪的,但他總是那么積極,“李爺,張叔,怎么開?”
棺材架構大多一樣,還能怎么開,不就是掀蓋子。
但是這蓋子要怎么掀,就是盜墓賊才懂得的講究了。
“行,大家做好準備,不論誰拿到御鬼印,分散逃跑,到了安全的地方就停下來休整,直到卡洛斯用紙人把我們一個個重新集合起來。”李爺也不多廢話了,他呼出一口濁氣,告訴自己不能太激動,小心駛得萬年船。
虞幸歪了歪頭,看李爺把手放到棺槨上。
棺槨漆黑,上面一片灰,在灰的底下埋著十二枚鐵做的棺材釘。
棺材釘已經生銹,上面爬滿了密密麻麻的紅褐色,李爺動手,張叔解釋道:“這是壓鬼釘,必須用這些釘子壓著,看門鬼才不會在沒人闖進墓里的時候爬起來。壓鬼釘也有拔下來的順序,你們沒學過奇門遁甲我就不和你們詳細說了,反正你們看好這個順序,每個看門鬼的釘子順序不同,這個墓里說不定還會用到。”
他既然這么說了,其他人忙聚精會神地記下李爺動手的順序。
李爺手指堅硬,都不用工具,直接靠手指就能把長釘拔出來寸許,然后再整個拔,就輕松了。
這技能虞幸不會,他還是有點感興趣的,可惜以前他沒做過盜墓的營生。
長釘落地,叮當作響,當最后一枚長釘也被李爺拿在手里,隨手讓其自由落體,一股寒冷的陰風突然大作,冰涼陰寒從空氣中滲入每個人衣服里。
一瞬間,天寒地凍,底下的冷意仿佛全都從蟄伏狀態暴露出來,就像從春天一下子倒退回了寒冬。
尤其這方室還不算大,又只有四扇門做出入口,涼意一上來,這里簡直像個冰窖。
“啊切!”尤妮卡凍著了,不由自主地捂著鼻子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