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有一點說得沒錯,雖然鬼沉樹應該和他頗有淵源,但是立場可不一定。
鬼沉樹把他當“同類”,為此欣喜,可當鬼沉樹用樹繭碰到他之后,很難說是會把他這個“同類”給放開,還是吸收掉當新的養分。
一棵樹的心思,可沒人會懂。
“算了,時機不太好。”虞幸妥協了,他已經得到很多訊息,現在的狀態又很差,沒必要死磕下去。
這棵樹不是他現在能對付的,要是換成剛才那種沒有副作用的詛咒之力,說不定還能試試。
他看了繞過來的樹枝一眼,唐刀斬下,帶出一片濃黑。
樹枝后退些許,虞幸趁機面對著人頭墻接近入口,身形一矮,轉身鉆了進去。
甬道狹窄逼仄,和來時正相反,越往后越寬闊,虞幸到最后基本就是跑著過去,因為他能感知到,一股屬于鬼沉樹枝丫的氣息正追在身后。
那方室時真時虛,明明不應該存在,從里面追出來的枝葉卻是實打實的物質,樹枝追趕時,尖銳的尖端在石壁上留下了一道道深刻的劃痕。
它們是追著虞幸身上溢出來的黑霧來的,這次黑霧暴動得很夸張,虞幸想引導其縮回體內都引導不了。
“快點,系統。”虞幸第一次體會到實時和系統對話的感覺,他腳步虛浮,臉色慘白,雙手不住地發抖。
【立刻修復漏洞】
系統也算是說到做到,虞幸跑過一個拐角,就感到詛咒之力被另一種空洞無形的力量壓制著,逐漸消失。
他輕松地呼出一口氣,腳下速度頓時快了很多。
又過了一個拐角,虞幸看到了剛才他和卡洛斯休息的方室,就在這時,詛咒之力完全隱匿,那種痛苦才離虞幸遠去。
幾乎同時,他對鬼沉樹的感知也消失了,或者說,他體內詛咒之力一被壓制,鬼沉樹就失去了目標,畢竟樹上也沒長眼睛。
“San!”卡洛斯聽到腳步聲,從方室里冒出個頭,他身后緊跟著出現了尤妮卡的臉。
似乎尤妮卡是在虞幸離開的這段時間里,被卡洛斯的紙人找到了。
虞幸應了一聲,回頭一看,身后空空蕩蕩,根本沒有鬼沉樹樹枝的影子,就連劃痕也消失了。
“……”
真實與虛幻,在墓宮里真的很難界定。
“你去哪兒了?”尤妮卡挑眉,好看的眉毛透出一股屬于女子的英氣,但她與詩酒的英氣有不同,她更具有魅力。
虞幸目光稍稍偏轉,與卡洛斯進行了一個短暫的對視。
卡洛斯只覺得虞幸離開一趟后,眼中潛藏的攻擊性更強了,頭發、衣服也更凌亂,仿佛經歷了一場戰斗。
想必,劇情殺已經安然度過。
不愧是San啊。
劇情殺的事尤妮卡肯定是理解不了的,況且尤妮卡并沒有從懷疑名單上被移出,不可能對她說這些,虞幸知道卡洛斯一定守口如瓶,他也就笑了笑:“卡洛斯剛才累了,我想去前面探探路。”
“你這么敢的么,墓宮里太危險了,還是不要一個人走比較好。”尤妮卡眉心藏著不易察覺的憂慮,“阿什也是這么跟我說的,然后他就沒回來。”
“沒回來?”虞幸詫異地反問,“他是專業雇傭兵,不應該會迷路,更何況還有詩酒——卡洛斯,詩酒怎么說?”
卡洛斯指了指自己戴著的攝像頭:“她說,阿什的攝像頭在躲看門鬼的時候就丟失了,她看不到。”
“……是么。”虞幸默默回憶了一下。
阿什會是這么粗心的人嗎?他丟了攝像頭,也沒在麥里向詩酒求助。
他是死了,還是麥也一起丟了,亦或者……他自己不想再暴露于別人監控下?
虞幸壓下懷疑:“那就先這樣吧,卡洛斯會找到他的,我們先離開這里。”
待的時間太久,說不定又會引來頭發鬼那樣的東西。
尤妮卡點點頭,這位歷史研究者心理素質非常不錯,她不僅在阿什消失后一個人堅持到了卡洛斯找到她,還十分冷靜,沒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