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對此十分擅長,他掏出自己的羅盤,念了幾句在虞幸知識點以外的經文口令,眼中翻涌的風云帶起陣陣白霧。
這是羅盤祭品確定“正確”所在的方位的功能,將正確設定成一種寬泛概念,用來尋路很方便。
林道:“這樣吧,你們閉上眼睛。有時候眼睛會蒙蔽我們,也會將錯誤固定下來。”
或許眼睛看到的墻壁,其他感官也會將其認成墻壁,包括觸覺。
但閉上眼睛,這堵墻說不定就不存在了。
“你來引路?”虞幸嘴角一勾,“好啊。”
他答應了,卡洛斯也沒什么要說的,林讓卡洛斯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后面的虞幸以同樣動作搭住卡洛斯就好。
虞幸和卡洛斯照做,林站在最前面,也閉上了眼睛,僅通過羅盤蔓延自己的感知,來探尋真正的“路”。
他把印象中的路通通刻意遺忘,在羅盤指引下,走出了第一步。
然后是第二步。
最開始林下腳還有點遲疑,不過在連續十幾步都沒有撞到東西之后,他信心強烈起來,不再浪費時間,帶著虞幸和卡洛斯朝他感知中的終點走去。
眼前是一片黑暗,周身冰冷,涼意不斷順著皮膚滲透進五臟六腑,幾人的呼吸聲傳入林的耳膜,沒有人說話,過分安靜的空間很容易讓人心生恐慌。
終于,有人說話了。
卡洛斯聲音微微發緊,他問:“San,搭著我肩膀的時候,能別總是捏我嗎?”
林腳步一頓,差點睜開眼睛。
這是個多像Flag的句子啊,恐怖片里這么說的人,背后多半都不是人。
卡洛斯自己也知道,他一路上已經被捏好幾次了,只因為San原本也可能搞些無聊的惡作劇,他不確定這是San開始調皮還是他背后早已不是San,在第五次被捏,而且一次比一次重后,他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
虞幸閉著眼睛,笑道:“我沒有捏你哦,可能是你被某個鬼看上了吧。”
會說這種話的,應該是真的San吧。
卡洛斯先是松了口氣,然后開始考慮這句話的可能性。
是不是真有個鬼憋著壞心思,只找他捏呢?
他要是不理會,最后會不會是肩膀被撕下來之類的結果?
“林,我能睜眼嗎。”卡洛斯問。
林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顯得幽幽的,有點失真:“最好不要。”
“睜開眼之后發現自己搭著的不是林,而是一個胳膊長長的,頭顱反長的鬼。”亦清輕笑著,扇子有一下沒一下地給自己扇風,“虞幸,你覺得這個鬼故事如何?”
虞幸本不想理會一直在他耳邊逼逼各種黑暗中的鬼故事的亦清,但是結合卡洛斯的話,他猜這攝青鬼已經無聊到去捏魔術師肩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