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以為是虞幸對這個案子感興趣呢,現在看來,虞幸對柳玲玲是怎么死的的興趣還不如對奶茶的興趣大。
韓江決定親自做虞幸的筆錄,隊里的一名女警,就是上次她被犯人的極端家屬刺傷那次一直在病房照顧她的那一位,默默貼了過來,小聲問道:“這是誰?韓隊怎么把他放進來了?”
“他叫虞幸,是這次案件的線索提供者。”祝嫣忍著沒拆奶茶,她已經迫不及待想離開被警戒線包圍的這片區域了。
“是證人嗎?那他未免也太淡定了。”女警小聲吐槽著,隨后繼續工作去了。
“是啊,太淡定了。”祝嫣小聲重復,她盯著虞幸的背影歪歪頭,不知在想什么。
過了一會兒,她回過神來。
這里她已經看過一遍,現在只想把拍到的照片拿回去做分析,她已經猜到,當韓江在虞幸那里得到信息,就會明白現階段的重點是找出柳玲玲的出軌對象,當這個人被揪出來,一切才會有進展的可能。
柳玲玲當晚既然沒有發生過性行為,那她去找出軌對象做什么了?她真的見到對方了嗎?之后又發生了什么,讓她來到了和明朝路八竿子打不著的小巷里?
但是她現在不能走,她好不容易看到了虞幸,有些疑惑的事得先問問再離開。
虞幸被韓江帶到了停在小巷外的車里,他把昨晚的事詳細說了一遍,只抹除了花老板的存在,當他把畫的畫給韓江時,韓江目光更加奇異了。
“你是個畫手?”
“沒錯,我是個自由職業者,畫畫也是強項。”虞幸沒有否認,他這幾年賣過畫,賣過劇本,甚至寫過小說,幾乎做了所有隱藏在幕后,不需要太多人際關系的工作。
“這就是柳玲玲昨晚的衣著?大晚上的,你只是隨意一瞥,就能記住這么多細節嗎。”韓江稱贊著,但是稱贊中的試探成分很濃。
“她很漂亮,我多注意一下也不是什么特別的事,”虞幸道,“而且我的記憶力很好,由于是混藝術圈的……你知道的,藝術圈總是對時尚很敏感,所以我能認出她這些衣服都是名牌。”
他給韓江指指畫上的畫面,用聊閑天的語氣道:“我來之前就在想,要是這些衣服的其中一件是個限量款,那購買者的信息就幫這個案子大忙了,對不對,韓支隊?”
韓江在幾秒前也想到了這一點,他立刻打電話讓留在局子里的同事去查,放下手機后盯著笑瞇瞇的虞幸,一種正氣與威懾力自骨子里散發出來。
以前,心虛的人會很討厭被韓江這樣看著,不是躲避視線,就是用一些自以為無懈可擊的反應去應對。
可虞幸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他就這么從從容容地坐著,甚至還向身后舒適的椅背靠了靠。
“你很放松。”韓江道。
“當然,我是熱心市民,又不是犯人,為什么不放松點呢?”虞幸往窗外看了一眼,發現祝嫣正在等他,“祝嫣在等我,她大概想和我一起走吧,您還有什么問題嗎?沒有的話——”
看出虞幸不打算繼續留下來,韓支隊立刻道:“還有一個問題,祝嫣是你什么人?”
“她?是我的房客,也是我的妹妹。”虞幸笑了,他聽祝嫣說起過很多次韓江,說這人對她就像個操心的父親,正直又敏銳,對這樣的人,虞幸一向初始好感度頗高,容忍度也高。
他也沒撒謊,公寓樓那么多房子,有一間就是祝嫣的,她哪天不想住校隨時都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