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任義自己就是行兇者,這樣的話,當找到的尸體在病房區,虞幸就可以提出懷疑,指認任義了。
所以他選了另一側,另一側有值班室,茶水間,廁所,還有一個醫生辦公室,負責給不舒服的住院病人進行一些臨時的檢查。
結果,他們剛走過拐角,還沒來得及檢查每個房間的情況,頭頂的警報器突然閃爍紅光,一陣刺耳警報波紋似的打在他們耳膜上。
趙謀推推眼鏡:“應該是別的樓層發現尸體了。”
“嗯。”虞幸想起自己要下樓就煩,那個樓梯對他來說是個很不愿意接受的挑戰。
但是另一個樓梯口就在前面,身邊是電梯,他總不能選擇電梯吧?
等等……為什么不行?只是一層樓的時間而已。
虞幸壓根兒沒有自己會感到恐懼的擔憂,他眼睛一亮,內心的天平已經歪斜到坐電梯上。
這么一來,他反倒不急了,繼續順著走廊往前走,一邊走一邊順著打開的門或者沒有開的門上的玻璃往房間里看。
五分鐘的時間,對他們這種身處二樓且離樓梯很近的人來說比較寬裕,趙謀也在打量四周,因為別的樓層發現尸體,不代表他們這里就沒有。
或許是在場的人中有預感特別準的,當他們走到廁所門口,趙一酒突然出聲:“等等。”
他眼睛瞇起,鼻子小幅度吸了吸:“血腥味。”
不等另外兩人反應,趙一酒沖進了廁所,只見和他們一門之隔的地方,就在廁所的公共洗手池下,靠坐著一個人的尸體。
虞幸一下子就通過那身代表醫生的白大褂認出了尸體身份——這是海妖。
那個精靈一樣美麗的女人,此時心臟處出現了一個血洞,血流如注,染紅了身下的地磚。
控制血液流動的部位停止了跳動,海妖眼睛閉著,看上去并不痛苦。
這也是應該的,恐懼醫院是一個一不小心就會死一次、兩次甚至三次的游戲,沒有人會冒著異化度大幅增長的風險去感受那么多次死亡的滋味,而異化度如果真的暴漲,即使是獲勝的獎勵也沒法彌補這個損失。
所以,這個游戲里的殺人設定就是,當行兇者制服目標,系統認為目標已經沒有任何逃脫可能后,便會在行兇者真正動手的前一秒將被殺者的意識轉移出去,這樣,對被殺者來說,他們不是死亡,只是被淘汰了而已。
這已經是荒誕系統少有的人性化。
虞幸頂著外面不斷高鳴的警報聲查看了一下海妖的尸體,趙謀做了同樣的事,然后趙謀怔了怔。
他鏡片下的目光盯著海妖胸前的道口,問道:“曲……曲銜青的任務是哪里?你知道嗎?”
這個傷痕是醫院隨處可見的手術刀造成的。
但是這干脆利落的刀法,讓趙謀腦海里瞬間浮現出了曲銜青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