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另一位,倒不是販珠者懷疑的韓子川,而是另一個不太容易被猜到的人。
魔方體說完后,輪到了被販珠者踩的暗賊。
暗賊看上去有些瘦弱,虞幸倒覺得他和許樹給人的感覺有點像,就是許樹的氣息很強大,不像暗賊這樣虛浮。
暗賊眼睛下面泛著一片烏青,不知道是不是這人本身就自帶黑眼圈。他也不急躁,當行兇者第一輪就被驗到,實在是運氣不好,很難掰。
恐懼醫院和狼人殺不同的是,由于一輪中每個行兇者都可以殺一個人,所以行兇者只有兩名,但是這就意味著“狼人團隊”人數稀少,無法形成很好的掩護和配合。
狼人殺里,開局必然對跳預言家,混淆視聽,但是恐懼醫院就不行了,如果預言家驗出了一個行兇者,這個行兇者對跳預言家的可信度很低,沒什么用,反而更能坐實真預言家。而如果另一個隊友對跳預言家,倒是可以短暫的把局面穩下來,但至此兩個行兇者就都擺在了臺面上,一不小心就是雙雙出局。
因此,恐懼醫院開局被驗出來的行兇者基本不會掙扎,而是會試圖留下虛假信息混淆視聽。
暗賊也正是這么做的,他見只有莎芙麗和虞幸沒發言,僵硬陰冷地一笑:“我可沒殺人啊,余景是我公會的前輩,我要真是行兇者,那么多選擇我為什么第一個挑他?說不定是誰和販珠者一起污蔑我呢?說不定余景或者海妖才是預言家呢?要是莎芙麗前輩和幸中有一個能來反駁一下販珠者,我可真的太謝謝了。”
下一個說話的是虞幸,他笑吟吟的,接了暗賊的話:“你可以放心了,我確實是預言者,驗了第一個遇見的任義。”
暗賊短暫的怔愣了一下。
看到他的反應,虞幸眼睛一彎,輕笑道:“你遲疑了,說明你沒有想到還會出現一個你意料之外的人跳預言者,既然如此,就代表著你心里對販珠者的話是沒有異議的,你確實就是行兇者。感謝你的配合,讓我對好幾個人的身份都有了確定的猜測了呢。”
暗賊的表情變得不太好看。
和觀眾不一樣,他一直對幸沒什么好感,只覺得他是靠女人才積攢的實力,和他們LSP基金會里某些異化線、墮落線養的金絲雀沒什么兩樣。
所以他輕敵了,不下心露出了神情上的破綻,偏偏就被幸抓住。
虞幸在惹了一下暗賊之后還沒完,他接著道:“你剛才還有很心虛的地方,那就是用你和余景的關系來搪塞問題,你確實是余景的后輩沒錯,可死者不止一個啊。”
他仿佛感覺這借口是在騙傻子:“你殺的不是余景,是海妖,這樣不就什么問題都沒有了嗎?海妖死在二樓廁所,在目前的所有供述中,除了我、趙謀和冷酒外,是沒有人巡過二樓的,她死的位置在任義任務的另一邊,所以,那塊地方有很長一段時間是沒有人盯著的。”
“而你在四樓的時間線有很大一部分是空缺,沒有人能給你證明,在販珠者驗過你之后,韓彥拿著花上去找你之前,你在做什么?”虞幸當然不指望得到回答,因為答案顯而易見,暗賊沒有絲毫可以反駁的證據。
“這一輪我會先把暗賊投出去,至于其他人,在沒有鐵證的情況下就先放著,反正后面還有好幾輪得殺……總會露出破綻的。”虞幸這才說起自己,“我是幽閉恐懼癥,行動軌跡和趙謀說的一樣,先是上了二樓遇到任義,然后在陽臺做任務,趙謀和冷酒下來找我后,我們就在二樓巡樓發現了海妖的尸體。”
這樣一來,患者的疾病基本上確定了。
幽閉恐懼癥對應著虞幸,花粉過敏癥的是魔方體,趙一酒臆想癥,販珠者被害妄想,暗賊是肺癌還是心臟病,就要看最后一個發言的莎芙麗怎么說了。
兩個死者都是醫生,不知道這一局為什么醫生這么慘。
虞幸表態后,便輪到了莎芙麗,莎芙麗撩了撩頭發,發尾戳到了坐在旁邊的任義的脖子,任義微不可察地偏了偏頭,悄然挪遠了一點。
虞幸左邊坐著曲銜青,右邊坐著趙一酒和趙謀,看到任義的樣子有點好笑。
這里的人似乎對莎芙麗都有些忌憚,而這種忌憚不是在莎芙麗生氣時才有,反而是莎芙麗做些平常動作的時候。
說明她的手段應該是那種沒有預警的,難以被第一時間發現的力量,比如詛咒,比如……毒。
虞幸從趙謀那里拿到的資料上顯示,莎芙麗是個用毒高手,現實里似乎就是個巫蠱師,加上了荒誕的力量后,很少有人能防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