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第一個任務時他看到的情節,可能會在這兒跟他聊八卦的,不是韓彥就是暗賊,現在暗賊已經被指認出去了,那就只有……
虞幸回到花園處,他知道現在任何人從這邊的窗戶向下看,或者從陽臺俯視,都能將他的行為盡收眼底,他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穿著松松垮垮地囚服就坐到了秋千上,拖鞋在草地上踩出嘩嘩的聲響。
他坐穩,兩手繞過掛秋千的鐵鏈,腳下一蹬,秋千便晃動起來。
一上一下……
帶著血腥味的風仍在不斷吹來,虞幸沉默著,也享受著這種難得的“童心”時間,像是一個自閉癥患者似的重復著蕩上去又下來的動作。
由于他本來就白,隨機到病患身份后更加面無血色,黑發和皮膚之間形成了強烈對比,使他乍一看上去就像個沒生機的娃娃。
韓彥走到花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幕。
這個想殺他的青年正在蕩秋千,仿佛鬼片里那些不怎么說話的詭異角色,總能和游樂場里看不見的東西玩得很開心。
好在,這里晨光充足,在無害清晨模式里,無論游戲進行了幾個小時,醫院中永遠都是晨光明媚。
“嗨,是你在這里啊,嚇我一跳。”韓彥擺出韓子川的狀態,這也是他偽裝身份的代價,在人多眼雜的時候,他必須是韓子川,而不能是別的什么人。
虞幸這才像是剛發現有人走近一樣,抬頭看了他一眼,停下秋千,微微笑著點了下頭:“嗯,這是我的任務,倒是你,又來這里了啊。”
韓彥苦笑一聲:“沒辦法,我扮演的醫生,好像就是很喜歡這兒的花呢。”
他越走越近,就在兩人只剩下不到兩米的時候,虞幸往后仰了仰,制止道:“停,你不要再往前走了。”
他就像是一個害怕對方是行兇者而抱起殺人的受害者一樣,制止韓彥后自己也從秋千上下來,朝花架子那邊指了指:“你先把任務做掉好了,花架不是在那邊?你朝我走過來,我可是會害怕的呀。”
韓彥聳聳肩:“我只是想和你聊聊這兒的八卦。”
果然。
虞幸神色輕松了一些:“抱歉,你這么一說,我好像也對八卦有點感興趣,要不你還是說說吧?”
任誰都看得出他這話題風向轉變之僵硬,但是索性這里的扮演不需要什么演技,也不需要獲得誰的認可,只需要能完成任務就好了。
得到了首肯的韓彥醫生來到了虞幸旁邊,坐上了另一架秋千,抬起雙手以示清白:“我可不是行兇者,不然我剛才其實就可以動手了。”
“那誰知道呢。”虞幸還是表現得不是很信任他,僵硬的脊背細節讓韓彥都想夸他一聲演得好,就更別說觀眾們了。
[幸好緊張啊,他是不是覺得韓子川嫌疑很大?]
[這必須的,而且,不只是韓子川,現在任何一個人被另一個人單獨找到,有一個算一個全得懷疑好不好]
[其他人又不在,就你一個在旁白,你就算殺了我也沒多少人會知道,]
[可是韓子川不是行兇者啊,真正的行兇者……現在忙著追著曲銜青跑,哪有空理幸啊]
[那和幸害怕不沖突]
[沖突,幸怎么會害怕,他一定是裝的]
[他倆聊什么?]
聊八卦。
說八卦,那就是真的八卦,韓彥以一個“稍等,我正在瞎編”的語氣給虞幸講解了一下醫院里各個護士和醫生之間的愛恨情仇,不知道這人從哪里看來的東西,編的有模有樣的,讓他很快進入來專注地聽八卦模式。
韓彥滔滔不絕,這一場分享直到十幾分鐘后才結束。看到系統提示完成了聊八卦的隱藏小任務,虞幸才點了點頭:“你說的這些真有意思,希望下次有機會再多跟你聊聊。”
韓彥看他這是要趕人了,笑瞇瞇地禮貌點頭:“那我就不打擾了,在花藤下分享八卦真是人生一大樂事。”
也不知道韓彥的任務是不是到這里就輕松結束,虞幸盯著他回到樓里,露出一個很善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