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靠腦力,后者還需要加上眼力。
“好吧,草率了。”虞幸站起來,無所謂地拍拍手,“不殺了,其實我一直在懷疑一件事,韓彥應該有一些可以讓他逆轉此時被動情況的想法,否則他就不會在第一輪讓我們全員存活。我們可以算計他,他就不會算計我們?清晨模式里他有很多機會不動聲色地引行兇者殺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但是他沒這么做。”
“為什么?只可能因為他覺得這么做沒有意義。”
曲銜青道:“絕望級已經可以和系統溝通,他會不會要求改變規則——”
“不,韓彥做不到。別說是他一個晉級絕對沒有很久的絕望級,就算是伶人那種一只腳踏到真實級里的人,都沒辦法改變一場推演的本質規則。”趙謀否定了曲銜青的猜測,“他的權限,能用在改變我們的病癥上已經很好了。”
“系統講公平,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察覺到,系統這兩年的自我意識好像越來越強。”他提到了一個新的概念,“雖然不知道系統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變化,是不是跟另一個最近存在感越累越強的體驗師系統有關,但是起碼,‘公正’這樣的核心不會產生偏差,很多時候系統的自我意識想去影響一件事,也還是被那種公正的規則束縛著。”
“所以韓彥就算是有打破三場皆失敗才會死的方法,也不是用權限,只能用符合這場推演規則的東西。”
虞幸往臟兮兮的墻上一靠,輕輕點頭。
是這樣沒錯,他還記得那個時候系統不想讓他拿韓心怡面具碎片里掉出來的禁斷之椅,也只能開出規則允許范圍內的高價格,試圖讓他知難而退,卻不能定出更高的、他一定買不起價格,也沒有用其他方法直接將規則祭品排除在他可以擁有的范圍之外。
這就是“公正”在起作用。
“但是這和你一個行兇者不殺人有什么關系?”曲銜青沒被帶跑偏。
“哦,也沒什么,這場推演里唯一可以打破現有規則的就是院長辦公室那邊的秘密,說不準真相浮出水面的時候,整個小世界的規則都會被打亂。韓彥一定知道什么,所以他不去給任義搗亂,甚至可能會去幫幫忙,促進真相的調查,等到規則一破,他再來殺了我們,讓我們死得震驚意外,豈不是更好?”虞幸倒是很懂變態們的想法和喜好。
“到時候,不知道在之前沒有完成任務和完成得不好的人會不會處于劣勢,酒哥因為厲鬼的原因,上個任務失敗了,如果真的因此在之后會有什么不一樣的懲罰性劇情,我也失敗一次,起碼能和他一起。”
當然了,這個想法并沒有證據,只是在這么多期里恐懼醫院一直強調要聽院長的話,完成自己身份該完成的任務,醫生要好好治病救人,病人要好好珍惜身體,配合治療,護士要做好輔助工作。
虞幸就覺得,這可能是一個提示,真到了揭開真相的時候,沒有聽院長話的、讓院長失望的人,應該會有懲罰吧?
那到時候萬一亦清都沒法跟著趙一酒,趙一酒一個人和其他立場不同,可能是敵人的人在一起,還要應付厲鬼,恐怕會很艱難,他不如讓自己也變成應該受到懲罰的那一種人,這樣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趙謀一聽就懂了,神色復雜看虞幸一眼。
“你對朋友倒是真好。但是你為阿酒付出的太多了,他將來怎么還你啊。”這個很照顧自家弟弟的哥哥苦笑一聲,“你不會真想把他綁在你隊伍里一輩子吧,不然,再這么下去他欠你的真還不了了。”
“綁我隊伍里,除了時不時會有一些墮落的瘋子找上來,其他有什么不好嗎?”虞幸調侃道,“讓酒哥進我的隊伍還是你的想法呢,現在反倒擔心起來了。你可真是個糾結的人。”
一邊希望弟弟能交到真心的朋友,有人保護,一邊又擔心別人的好意太大,他弟弟承受得有壓力。
“哼……”曲銜青意味不明冷哼一聲,“行兇者某一輪不殺人不算失敗,所以,你連醫生的任務都要放棄是不是。”
“是啊。”虞幸承認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