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樹只有一點不明白:“韓子川為什么做這種沒有好處的事。”
暴露了自己,只為了挑釁一波觀眾,順便打一波虞幸趙謀他們的臉?
“你都知道這是沒有好處的事。”趙儒儒扭頭看他,就算是剛才喝茶的時候,許樹也沒把罩住下半張臉的猙獰面具摘下來,生銹的面具很像實體,事實上,這是半張虛幻面具,不影響許樹吃飯喝水。
生銹的面具貼合地覆在許樹臉上,只露出許樹上半張臉蒼白的皮膚和一雙深棕色眼睛,還有軟軟的頭發。
“你都知道的事情,單棱鏡能不知道?但他們還是這樣做了。”趙儒儒瞥了眼許樹手里的人頭,那顆人頭正瞪著她,嘴巴微張,露出里面一口尖牙。
趙儒儒嫌棄地轉過了臉:“這說明,這樣做不是沒有好處,而是它的好處我們不知道。事情可能比我們想的更糟,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行動——趙謀他們恐怕很難了。”
“要我猜的話,韓子川的圖謀,應該和恐懼醫院的真相有關,說不定……單棱鏡派了韓子川前往有任義參加的這一期恐懼醫院,就是為了找出真相后的那一段混亂時期,絕望級可以碾壓在場所有人,單棱鏡又是個十足瘋狂的公會……他們不會是想……在混亂期,讓韓子川完成屠殺,給所有勢力一個大大的‘驚喜’吧!”
趙儒儒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但是她越想越覺得,這好像是最接近那些瘋批思維的一種可能。
許樹似有所感地把人頭收起來,手上干干凈凈的。
他沉吟片刻,眉頭都皺起來了:“不行。”
“虞幸不能死,虞幸死了我的契約鬼物就沒了。”
“還想著你的契約鬼物呢。”趙儒儒簡直要笑了,“都跟你說了,虞幸不是鬼。”
“是不是鬼我比你清楚,你在死亡平行線的時候明明也感受過。”許樹十分執著,好像趙儒儒和他說別的事他都會認同,只有關于契約鬼物這件事,許樹同學有著不一樣的執著,“他身上的鬼氣那么濃郁,任何一個活人都頂不住。”
“……”趙儒儒眼角一抽,不說話了。
自從在三大家族聚會上見到虞幸,許樹就跟著了魔似的天天逼逼叨,一定要虞幸這個“厲鬼”做他的契約鬼物才行。
已經是執念了。
有時候連她都會被許樹影響,覺得虞幸不會真是個鬼吧,好像也有可能啊不然怎么年紀輕輕成了精一樣,那么強。
“虞幸一定不會死的,按照我的推測,”平時話少的跟個啞巴一樣的許樹仍在念叨,“他作為一只可以潛入現實,隨意出現在陽光下,甚至在人類社會生活了這么多年的厲鬼,一個絕望級初期的推演者一定不能完全殺死他。”
許樹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眼睛一亮:“要是他受傷了,我有資源滋養他,只有我最懂怎么讓一只鬼恢復,你說,要是我去他家門口等著,他一出推演我就把他帶走,給他恢復,他是不是就愿意和我簽契約了?”
“你這個情商是不是被狗給吃了啊!”趙儒儒捂臉,“就你上次在閣樓做的事兒已經很沒情商了,他沒討厭你都是你運氣好,怎么著這次準備直接襲擊大本營,打他個措手不及?那我估計虞幸只會想撕了你,不會想和你簽什么狗屁契約。”
看著許樹那亮晶晶的眼神,趙儒儒覺得自己有義務幫虞幸攔住這個秀兒。
“你別想那么多了,雖然我剛才是說單棱鏡早就有所預謀,但是我也沒說虞幸和趙謀一定會讓單棱鏡的得逞啊。”她勾唇一笑,透出一股平時在那些培養出來的暗線面前大姐大模樣的沉穩來,“難歸難,但是我了解趙謀,我對他有信心,他不會讓自己……還有他那個寶貝弟弟,陷入萬劫不復的。”
她聲音放低,喃喃道:“就算為了他弟弟不要在這個世界上再無親人關心,這老狐貍也會拼盡全力的活下來。”
……